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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這話幾乎是從田金寶牙縫裡蹦出的。
鄒明遠見事情說成了,他立馬吩咐手下:「將這幾人暫時收押,案子擇日再審。」
堂下旁聽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堂下旁聽的謝緋不明所以:「怎麼三兩下的就不審了?」
「證據不足。」江半夏沉聲解釋道。
「嚯!」謝緋被突然出聲的江半夏嚇了個正著,他低頭望去:「小兄弟,你突然冒出來嚇人啊!」
江半夏沒有理謝緋,她轉頭對陸蘊道:「陸荇現在安全了。」
陸蘊跟著長出一口氣,只要案子能拖著,他們就有機會找出證據,證明陸荇是被冤枉的。
「東林先生意下如何?」曹醇將話轉向東林書院眾人。
「既然此案存疑,如今再審的確不妥當。」東林先生由學生扶著起身,精神氣比來時要差很多:「我只希望能查出白盛的死因,他是個好孩子。」
說完這些話,東林先生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陸荇:「當然,我也相信我的學生不會殺人,還望諸位大人能查出真相。」
「東林先生,還請放心,大理寺一定會盡全力查明真相。」鄒明遠立馬接道。
東林書院的人走了,田金寶帶著西廠的人也走了,今日之事他心下多有不甘,但又無計可施。
曹醇呀曹醇,田金寶心裡恨得牙癢癢。
「我們也走。」江半夏對陸蘊道。
再留在這裡已經沒什麼用了,後面的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京都風物,四時不同,尤其是春季,正是天氣回暖百花盛開的日子,街上遊逛的女眷多了起來,各色衫子褶裙,襯得春意更濃。
「你們說今日這案子為什麼審不成?」謝緋吊兒郎當的背著手走在街上:「別和我說是因為證據不足啊,人證可都齊全了。」
「因為東西兩廠之間的較量。」陸蘊回道。
「你是說此事?」
「對。」陸蘊躊躇了半天:「必須要趕在第二次會審之前找到確鑿的證據,否則」
「否則什麼呀!」謝緋不耐煩道:「怎麼說話還吞吞吐吐的。」
「否則陸荇就會淪為黨爭的犧牲品。」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江半夏開口道:「不論他殺人與否。」
「嘶。」謝緋搓了搓胳膊:「這麼嚴重?」
「此事說來話長。」陸蘊眉頭皺的生緊。
「說來話長,咱們慢慢說唄。」謝緋叫來家丁吩咐了一番:「今日難得不讀書,兄弟我請你們去遊湖,到了晚上,畫舫出來了,就更熱鬧了。」
謝緋一邊一個的摟住肩膀:「咱們今日邊說邊喝,去去晦氣。」
於此同時,曹醇被請至大理寺內堂。
陸埕迎上前來拱手道謝:「曹督主,今日多謝您出手搭救我那不爭氣的兒子。」
「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曹醇道:「你我今日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陸埕當即笑了起來:「曹督主說的甚是有理。」
「若不是田金寶插手,今這事兒就成了。」曹醇臉色瞬間拉了下來,那田金寶今日就是專門來給他找不痛快的。
「無妨,只要拖住了時間,我兒還有救。」陸埕道。
西廠和東廠之間不光是明面上的爭鬥,說小了是後宮兩位娘娘之間的齷齪,說大了是朝堂上的黨派之爭。
錦衣衛能在朝中長立不倒,只因一點,那就是他們只效忠於皇帝,從不參與黨爭,陸埕深諳此道理,所以他不欲與曹醇有過多幹係。
「去年兵部的帳還未平,昨日曹丙燁又向戶部遞了摺子。」曹醇緩慢道:「你說這字戶部會不會簽?」
陸埕面上不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