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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擠,要受鬼差的氣。她眼前彷彿又看到了血紅色的彼岸花,成片成片開著,似血在流淌。
突然花中冒出一點兒月白來,月魄渾身是血躺在花叢中望著她。
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溫柔,卻無限悲涼!
永夜努力地想游上岸,然而她卻覺得輕飄飄地使不上勁。
一記耳光
………【371。】………
她放聲大喊,嘴一張,一口又一口的苦水灌進來。她所有的聲音被河水湮沒,眼睜睜看著月魄無力地望著她。
永夜無聲地大喊,無力地吞下湧進嘴邊的河水,無力地看著越來越遠的月魄哭泣。
她似沉似浮地漂浮在河裡,沒有盡頭,沒有光亮,沒有了意識。
一雙乾燥溫暖的手從她的臉上劃過,她感覺到那雙手上粗糙的繭。
“醒了?”
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永夜恍恍惚惚地聽著,無意識地“嗯”了聲,又睡過去了。
永夜睡了整整三天。照理說,她應該再睡一晚才會醒。永夜身體恢復得很不錯,和她身體內那股奇怪而精純的內力有關。這股內力從不外露,難怪開始他不知道她會武功。
風揚兮站在床頭看著她,她昏迷時喊著月魄的名字。風揚兮想起那個身穿月白色衫子,一臉雲淡風輕模樣的人。李天佑一心想殺月魄,也是因為她喜歡那個人嗎?
她與月魄青梅竹馬長大,她到了聖京再逃離也是因為他,她心裡只有月魄。
他想起遠遠地看著她和月魄住在簡陋的院子裡,想起她每次外出回去的時候臉上隱藏不住的笑容、輕盈的腳步,嘴裡有些苦。
陽光照進來,永夜臉色蒼白,柔弱無力。
風揚兮目光復雜,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出了房門。
永夜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她眨了眨眼,現傷勢好了一大半。她想起風揚兮來,是他用內力幫她通的經脈嗎?胳膊上的傷也好了。
永夜看了看自己,僅著中衣,藍色的布袍,纏胸的布整齊地疊放在枕邊,還有那把唯一剩下的飛刀。他脫了她的衣裳?永夜迅迴避這個問題。
她穿好衣裳背心還有點兒痛,她沒有再纏胸。反正風揚兮也知道她是女人。
下了床推開房門,迎面一個大湖金光閃爍,她不得不眯縫起眼睛,紅紅的落日離湖面還有幾丈的距離。空中霞光萬丈,有白鷺成排飛過。“落日湖!”她脫口而出。
“好些了?”風揚兮端著一碗藥走來,“你說對了,這湖就叫落日湖,日落時分最美。”
“謝謝!”永夜接過藥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很苦!”她想起夢裡的苦澀的河水,原來是在喝藥。
風揚兮正打算勸一句“良藥苦口”,卻見永夜深呼吸一口氣將藥一滴不剩地喝完。她舔舔唇,舌尖還有一絲苦味,永夜自嘲地笑道:“第一口沒有準備。良藥苦口,我不能一直病著。刺客沒有資格叫苦。”
她的話讓風揚兮動容。要吃過多少苦、忍耐過多少艱難,才能說出這句話來?她應該很怕死,所以不怕吃苦。
一記耳光
………【372。】………
落日的光照在永夜臉上,那張臉比落日的景緻還要美。
晚風吹起她的長,簡陋的布袍並不能減少她半分的美麗。
風揚兮現了自己的失神,暗罵了聲紅顏禍水。他瞟了眼床頭疊好的束胸的布,面不改色地撒謊:“你睡了三天,陳秋水的秋水山莊離這裡不遠,我請了個婢女過來照顧你。”
永夜釋然地笑了笑。突然想起風揚兮說她睡了三天,忍不住著急,“我睡了三天?”
“嗯。”
“我……”她想起月魄和薔薇,著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