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篾子劙的縫一樣的眼透有神,尖鼻,闊嘴,下巴上長几根毛。當下,他便答應了書記的話。
關仁打聽到程虎領著社員在西坡薅紅薯地裡的草,便去到大西坡。在地頭朝地裡的程虎大聲喊:“虎!過來!”程虎回頭見是關仁,停了活,走過去。二人蹲在地頭,你看我,我看你。都扎煞著手,不掏煙。停會兒,關仁說:“我到您這嘞,你連根菸都不掏!”程虎說:“你吸個球!我帶的煙剛吸完,還缺嘴呢!”關仁說:“你這貨!蕎麥皮榨不出來四兩油!”程虎沉著臉“嗯”一聲,說:“你榨出來四兩油了!榨出來了嗎你不掏煙?”關仁笑笑,掏出一支菸遞給他、給他點上火,又掏出一支菸自己吸。程虎吸口煙,問:“有事嗎?”關仁眨巴眨巴眼,說:“我想用您隊的木匠去到俺家做個小板凳!”程虎說:“把材料拿到他家做。”關仁說:“為啥?”程虎說:“這樣,你就不用支應他嘞。”關仁說:“我叫人家做活,不能怕支應人家呀!”程虎說:“去也中,但隊裡不記工分。”關仁說:“這是誰興的規矩?”程虎說:“我!”關仁說:“你興這規矩不中,得——”程虎“嗯”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說:“咋不中呀?唵!你當你隊的球隊長,還操俺隊的心?操心多了老得快!”那關仁是個頂數落、三千茅蛆也咬不透臉皮的人,聽了這話,不但不氣,反倒“嘿嘿”笑著說:“那是哩!”程虎又吸口煙,問:“還有沒有啥球事?沒球事,我就幹活去啦!”關仁剛才是想套他的想法,從他剛才的話裡聽出來書記讓記工分的事沒戲了,但又想來了不能不說明,便說:“書記讓我跟你說,木匠......”程虎立馬知其意,斷然說:“不中!規矩誰也不能壞!”關仁撇著嘴看他一會兒,說:“你也太硬了吧!這是誰的事?是書記的事。一個大書記,難道連用一個木匠的權力就沒有?你的規矩就不興為書記破一次?你這不是不記工分的事,是在挖書記的臉!”程虎撇著嘴“哼”一聲,說:““你是好人,懂道理!我不給木匠記工分,讓他少分糧,你把您隊的糧扛給他幾袋子不妥嘞嗎!”關仁“嘿嘿”笑著說:“中,我等會來就扛給他幾袋子。”程虎“嚯”地站起來,說:“你想咋扛咋球扛!關我球事!”說罷,去薅草。關仁笑著說:“你忙吧,我走啦!”就走了。
關仁低頭走著想著咋給書記說,走不遠,剛好見書記去地裡檢查菸葉地。書記問:“事辦成沒有?”關仁說:“程虎說工分已經上牆公佈嘞,大家都知道誰多少工分嘞,沒法填嘞,等回來讓木匠加班幹活,把缺的分補上妥嘞。”書記一聽起了火,說:“加班就該記工分。那從前的工分不還是沒給嗎!”忽然想起程虎堅持原則是對的,自己身為書記,為此事發火顯得自己不論理,便壓著火說:“你走吧,等回來我見了程虎給他說一聲。”說完,便往西地去了。關仁回家。
汪宏泰知道隊長只管派活,不管記工的事。這夜,他略備酒菜,叫劉秀娥把記工員請到家,陪他喝酒。那記工員想自己是何等級別!如何配得起和書記一塊喝酒?便斜身而坐。喝罷禮節酒,二人划拳。記工員哪是書記的對手?不一會兒,便醉了。書記又笑敬他一杯。記工員把杯往桌上一墩,搖晃著身,醉眼看著書記,指著他,說:“說吧!有啥事?”書記笑眯眯地看著他,說:“沒啥事!”記工員說:“沒啥事?我人球不人球,樹根不樹根,你請我喝酒呀?”書記眼珠子一軲轆,朝外喊:“秀娥!過來,我得解手,你陪著記工員喝幾杯!”說著,站起來,出去了。秀娥從灶屋走過來坐下,連敬他三杯酒。記工員喝後,醉眼看著秀娥的臉,問:“說!有啥事?”秀娥勾著頭往記工員面前的盤裡叨著菜,說:“也沒多大事......”說了給木匠記工的事。記工員“啪啪”地拍著胸脯說:“成別管嘞!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動動筆尖,不顯山,不漏水,就把問題解決嘞!”說著,伸頭看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