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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春光到大隊給書記彙報工作。正說著,見隊長程虎氣勢洶洶地跨進了辦公室門,便住了口。程虎大聲問書記:“我還是不是隊長!”書記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詫異地看著他,說:“誰說你不是隊長啦!”程虎說:“既然我是隊長,那!你使喚俺隊的木匠,為啥不經我同意?”原來是書記岳父家蓋房匯木料,書記私自把木匠派到了岳父家。當下,書記笑著說:“我當時找你好幾遍,找不到你,又急用木匠,就沒給你說、把木匠派走嘞!”程虎說:“你說個球,我天天在家,你咋會找不到我呢?”書記的臉顯得一赤一白的,停會兒,又笑著說:“下不為例!”程虎說:“跩球哩不輕!”又瞪書記一眼,說:“你根本就沒把俺往眼裡夾!”說罷,悻然而去。這兒,春光彙報完工作,回林場。
程虎走到莊頭路口,恰巧看見木匠幹完活從東邊路上走過來,就站在路口等木匠。
木匠在肩上扛把錛,用一隻手在胸前按著錛把子。一隻木箱和一把鋸掛在背後的錛把上。他勾著頭,笑眯眯地往前走。他慶幸自己有這好手藝,不但很少跟著大班子幹苦力活,而且還能得高工分、吃白麵烙饃卷雞蛋菜。他又慶幸這次被書記看得起,派到他岳父家匯木料,好吃好喝受招待,臨走還得到主家給的幾盒帶把的煙。
他得意洋洋地走到路口。程虎看著他猛一聲喊:“站住!”木匠抬頭看著他,笑著從兜裡掏出煙,遞給他,問:“站這弄啥啦?”程虎接過煙,板著臉說:“等你哩!”木匠說:“等我弄啥?”程虎說:“等著問你幹啥去啦?”木匠呲牙一笑說:“你不知道呀?我給書記岳父家匯木料去嘞。”程虎說:“誰叫你去的?”木匠說:“你!”程虎愣一下,說:“我啥時候讓你去的?”木匠說:“你雖然沒有親口對我說去,可跟親口說的是一樣。”程虎說:“你說個球!”木匠“嘿”地一笑,說:“不經你同意,書記會讓我去嗎?這不是你說、他說都一樣嗎?”程虎說:“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事!”木匠說:“那算鐵!”程虎說:“蒜鐵不要辣椒嘞!”又說:“按照咱隊的規定,你乾的不是咱隊的木工活,不能得工分!”木匠以為他說氣話,就說:“不給就不給。”說罷,揹著工具回家了。程虎也回家了。
次日,木匠去到記工員家報工。記工員說得叫隊長對他說才算數。木匠就又來到隊長家叫記工。程虎又一口回絕了他。木匠想幹脆找書記,叫書記給隊長說句記工的話,於是就去到書記家。
書記正坐在堂屋當門的羅圈椅子上看報紙,見木匠來了,“呦”一聲,說:“啥時候回來的?”木匠坐在一個小板凳上,說:“昨天!”書記問:“招待的咋樣?”木匠說:“滿招待,就是有一樣不順心!”書記一愣,問:“啥不順心呀?”木匠說:“隊長不給工分!”書記問:“為啥呀?”木匠說:“他說我沒經他同意就去嘞。”書記笑了,說:“這不算啥事。”停一下,又說:“這樣吧,你先回去,我見了他,說一聲,叫他給你記工分!”木匠說:“中!”又說:“這事擱您身上是小事,擱俺身上是大事。工分、工分,社員的命根!”書記說:“那是哩。”木匠說:“你一定給他說一聲呀!”說著,站起來,出門回家了。
書記手拍椅圈“哼”一聲,想:你程虎是個小隊長,我是堂堂的支部書記,難道用一個社員還得你同意?他想立即去找程虎記工,又一想:那傢伙,硬得很,若是真的不給面子,自己豈不顯得丟人!恰巧這時桃莊的關仁來彙報工作,書記想:何不先讓關仁去給程虎說!這樣,程虎若同意就罷了;若不同意;自己再想辦法;不至於當面丟人。於是,聽完彙報,他咋來咋去說一遍,叫關仁去找程虎說給木匠記工分。
這關仁如今是大隊革命委員會副主任、兼桃莊一個生產隊長。身高不足五尺;上寬下窄的臉,稀疏的眉毛,像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