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裡卻流露著明白的意思:你不肯,是你不敢麼?你如何如此膽怯。
“阿潯。”她終究是沒有勇氣去面對那樣不能反抗一切的自己。“我不會,我是楚照,楚熙已經死了。”
楚潯垂下眼簾,把一切情緒都收回去,不留半分感情。她把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掩飾得很好,楚照沒能分辨出她是否失望,或者喜悅。
“楚熙。”她的指節和楚照傷痛未愈的臉一樣蒼白,削長青蔥,骨節分明,蜷縮成拳。她的聲音低沉而冷淡,似乎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琢磨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她精緻得過份美麗的臉,就只有楚照捉摸不定的平靜,彷彿再多一點別的表情,就會給她的完美留下瑕疵。
“楚熙。”她每念一次楚照的名字,就會輕輕顫動一下長長的睫毛,上面沾染了不明不白的霧氣。
忽然,她抬手撫上楚照的臉,那認真繾綣的溫柔,是從未有過的真實。
“子錦,做你自己真的有那麼難麼?”那淡淡悠悠的嘆息,似乎是來自浩渺靈空的天際,看不見的悲傷和無奈貫穿著每一個字跡,輕飄飄得幾乎聽不到。
做你自己有這麼難麼?
也許,真的很難。
從長公主府回來,楚照就一直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楚雲不敢問,楚風也能猜測一二。如果楚照去長公主府不是偷偷摸摸去,躡手躡腳回,那一定是一些事情惡化了。
楚風的猜測是正確的。楚照坐在大堂裡,耳邊似乎還能聽見楚潯冷冷淡淡的話——“你不是已經準備好了麼?那還猶豫什麼”和最後自己冷笑著打碎茶盞,那碎片紛飛擊中地石的聲音。
楚潯在懷疑她。
她是心冷,也是害怕。她現在進退不得,只能按照命運安排,一步一步往前走。
可是楚潯在懷疑她的時候,卻偏偏信任白晚,惱怒的楚照才會口不擇言地出言譏諷“你自當是願意我走的,若不是我在,只怕你早能和白遲暮一起了。”,更壞在她打碎茶盞時的氣話“聽說陛下在這長公主府裡埋下了幾罈女兒紅,日日盼望著能夠同老臣們共飲,殿下何不成全陛下老父之心?”
她把一切,都弄得糟糕了。她控制不住楚潯的逼迫的惱怒,控制不住楚潯冷淡的對待而讓她煩躁。
她苦笑著低下頭,忽然發覺自己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約莫天已經大黑,才吃了丹藥,吩咐楚雲伺候更衣。
“我要去見見皇帝。”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見見那位反覆無常的帝王。
“備馬。”
帶著伏龍劍,只帶著楚雲,慢慢地往皇宮去。
天上散開的雲又開始攏聚,在黑夜中悄無聲息。
無心休息的楚潯正坐在書案上,伏首寫字。
寫著寫著,楚潯猛然一驚。空白的白紙上,已經滿滿是字。
楚熙,楚熙,楚熙……
每一個字,每一筆劃,很熟悉,又很陌生,都是她不知不覺中寫的。
她淡眉輕攏。不耐煩地棄了筆,站起來走了幾步,又似乎更加心煩。
她抬頭往外看去,天已大黑。殿裡明燈全燃,明亮而柔和。
一陣風吹來,有些冷,燭火跳躍不停。
她思索了一番,招來莫棄:“陛下如何了?”
莫棄道:“已休息。”
雖然楚潯沒有把皇宮裡的人撤換了,但是安排了許多人。
她點點頭,準備讓莫棄下去休息,便聽見殿外侍衛低聲道:“殿下,陛下有旨,請殿下入宮見駕!”
匈奴使者,烏孫王子下榻處。
“楚照真的去皇宮了?”喬應壓低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