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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發,範志完縱兵淫掠、剋扣軍餉,貪腐瀆職,就是這樣一個無德無才之徒,透過勾結“大黨”從一個小官驟然升為總督。如果沒有周延儒這個“大黨”為後盾是不可想象的。他把矛頭指向周延儒:“座主當朝,罔利曲庇,隻手有燎原之勢,片語操生死之權,稱功頌德,遍於班聯。”
朱由檢召見雷演祚,當面聽取他的揭發,下令逮捕範志完。
崇禎十六年(1643)七月初八日,朱由檢召開御前會議,要雷演祚與範志完當面對質。
朱由檢問雷演祚,他奏疏中所說“稱功頌德,遍於班聯”指的是誰?
雷演祚回答,是周延儒。並且說,周延儒招權納賄,自以為有功,乘考選科道官之機,網羅門生。透過幕僚董獻廷之手,賣官鬻爵,凡是求得巡撫、總兵官職的,先行賄董獻廷,用兩根玉帶、十三顆珍珠作為暗號;如果成功,便有鉅額賄賂送到周延儒家中。
御前會議的結果,範志完因縱兵淫掠、賄賂朝廷政要等罪狀,判處死刑。由於牽涉周延儒“招權納賄”的種種劣跡,朱由檢決心查個水落石出。
兵科給事中郝揭發吏部文選司郎中吳昌時,作為周延儒的乾兒義子,竊權附勢,納賄行私,凡是內閣票擬、國家機密,事事都預先知道。這不僅瀆職,而且過於肆無忌憚。郝如此分析周延儒的內心世界:由於慾望過多而無法剛直,雖然智謀足以掩蓋過失,畢竟缺乏謀國的忠心;一心想依附於君子,而又不肯屏棄小人。面對忠直之人表面援護,而實質疏遠;面對邪佞之人表面褻慢,而實質親暱。因此辜負皇上知遇之恩,耽誤封疆安危。他的結論是:周延儒是天下的罪人,吳昌時又是周延儒的罪人。
這話一點也不錯。吳昌時這個復社成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他的同社盟友吳偉業也說,此人過於貪利,醉心於升官發財,自以為協助周延儒復出有功,專擅權勢,周延儒反而為他所累。
御史蔣拱宸的揭發更加令人震驚。吳昌時作為周延儒的親信,與董廷獻狼狽為奸,貪贓難以數計。有一場科舉考試,周延儒錄取了不少親戚以及用重賄買通關節的人,都是吳昌時為周延儒經辦的。周延儒的弟弟周肖儒、兒子周奕封公然榜上有名,毫無顧忌,以至於沒有文化的“白丁”以及充滿銅臭的商人,都利用賄賂,夤緣登榜。貪橫到了如此地步,心目中哪裡還有朝廷的法紀!最讓皇帝不能容忍的是,吳昌時竟然“通內”——買通宦官打聽宮內機密。朱由檢把蔣拱宸的奏疏放在書桌上反覆審閱,親筆寫下硃批。為了不讓宦官洩密,把奏疏放在自己的袖子裡,他要嚴懲吳昌時,進而嚴懲周延儒。
對吳昌時的審訊非常特別,是所謂“廷審”——在宮殿裡由皇帝主持審問。崇禎十六年(1643)七月二十五日,朱由檢鄭重其事地身穿素服,帶著兩個兒子來到中左門,內閣、五府、六部等官員早在那裡恭候了。
朱由檢聲色俱厲地喝令吳昌時上前,要他交代“通內”的情節。
吳昌時矢口否認:祖宗制度規定,勾結宦官者處斬,法律極為森嚴,臣下雖然不才,怎麼能犯這種錯誤?
朱由檢命蔣拱宸當面對質,不料蔣拱宸在奏疏中說得頭頭是道,一見這樣森嚴的場面,嚇得渾身發抖,匍匐在地,說不出一句話。
吳昌時見到這種情景,口氣更加強硬:皇上一定要把這一罪狀強加於臣,臣不敢違抗聖意,自然應該承受。如果想屈打成招,絕對不可能。
聽到這些話,朱由檢火冒三丈,命令宦官准備嚴刑拷打,逼他招供。內閣輔臣蔣德璟、魏藻德出面勸阻,歷來沒有在宮殿裡面對犯人用刑的先例,建議把吳昌時交給司法部門審問。
朱由檢立即把他們駁了回去,振振有詞地說:此輩奸黨,神通廣大,離開此地,還有誰敢公正審訊?他的潛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