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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守正低眼,飲了一口茶,再抬眼時目光中已無先前冷意,嘴角略略一動,竟笑道:「將軍言過了。像我之人如何去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像將軍之人如何去想——若我淳國十一座邊軍大營帥將都如葉將軍一般,則我王室眾人才可真正安枕無憂矣。」
葉增的手緩緩鬆開刀鞘,面孔仍舊微僵,「大殿下今日請我來此,必不只是為了懷敘舊事、虛論兵事罷。」
孟守正輕輕搖了搖頭,口中卻仍繼續方才的話:「葉將軍既是如此在乎邊軍將士們的性命,不如便由將軍總掌淳國十一邊軍大營之兵務,如何?」
葉增驀地抬眼,皺眉道:「大殿下何意?」
「怎的?」孟守正微微笑開來,「葉將軍莫非覺得還不夠?」他用手指摩挲了兩下杯口,「將軍若還有什麼想要的,不如一併說出來。」
葉增眉頭皺得更緊,臉色微有茫然。
孟守正眯起眼覷了他一陣兒,見他竟是當真不解,不由挑了挑眉,眼底略透出些不可置信之色,口中卻語氣平淡道:「將軍當初受三弟軍前擢拔,鷹沖將軍之名晌震淳國上下,至今猶見將軍不忘其恩。我與將軍相識雖晚,可對將軍的激賞之心卻絕不亞於三弟。三弟能給將軍的封擢賞贈,我一樣全都能給;不僅如此,我還會比三弟給得更多——只要將軍開口,我必能盡數滿足將軍。」
葉增這才隱約明白過來。
當下卻又一愣。
他未曾想到孟守正今次竟是想要拉攏自己,更不曾想過自己會有為孟守正所拉攏的價值。
他只當以孟守正如今在京之勢,孟守文除了他這個遠在數千里之外鎮守疆線的邊軍舊部外,便再無任何可以與其相爭的籌碼;卻不知他麾下雖然只領一萬八千名河南邊軍將士,可手中這彪炳戰勛卻足以傲視四境邊軍——正如孟永光病榻前所言,如今淳國邊軍之中地位最重之人,無疑便是他葉增。
可他非但不自察,更不知他此次入京詣闕的每一言每一行之後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看;若是他葉增今次也轉而親附孟守正,怕是邊軍諸將亦會聞風而動。
半晌,葉增才一抿嘴唇,搖了搖頭,慢慢道:「大殿下之言,還請恕我聽不大懂。」
孟守正聽清,臉色瞬時一淡。
他擱下茶杯,負手轉身,走了幾步後又停下,低聲道:「我知葉將軍脾性耿直,然當此大事之際,還是再多考慮一下為好。」
葉增卻沉默,神似不願再多一言。
孟守正站了會兒,突然悠悠地道:「或是葉將軍不愛軍權,卻愛佳人?」
背著身,葉增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聽他停頓片刻,又開口,語氣中帶染了些許喟意:「葉將軍對秦太傅女孫有意,此事若是早點叫我知曉,我必能成全將軍,又如何會落得如今這等局面?」
葉增僵了僵,未料到他會知曉此事,但亦不否認,只是盯著他,不發一辭。
孟守正依舊沒回身,「將軍此刻定是在心中揣測,我是如何知道的?」他低低地笑,「畢止城雖闊大,可卻沒有我探觸不到的地方。將軍今晨入宮前曾在秦府後牆之外滯留了兩個對時有餘,將軍莫非當真以為沒有人知道麼?」
他說完此話,亦是無言。
諾大的屋子中一片沉默,屋外風雪輕囂,夜色如海,橫亙在二人之間。
許久,他才再度開口:「倘是我有法子能讓將軍得娶秦太傅女孫,將軍是否就會改變心意了?」
葉增卻猛地站起身來,刀鞘觸甲之聲分外驚耳。
孟守正下意識回頭,就見他面色沉毅,左手緊緊地握著腰間刀柄。
力氣之大,竟似將那一抹鐵色攥出了淡淡血氣。
葉增開口,聲色沉穩,一字一句道:「軍中男兒何人不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