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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淳軍在利落地解決瞭望樓內的均卒後,留下二十人固守戰果,十人北返接引後軍主力,餘二十人則穿過山下孔道侵近均營,於夜色掩映下分頭探營。
全程無聲。
渺渺夜空之下,整座均軍大營猶如睡獸一頭,絲毫不察這已近在咫尺的危險風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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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淳軍主力被一路引至均軍營背、於山丘下悉數集結完畢時,已是半夜時分。
夜色下,丘崖上,回返的淳軍先鋒將探得的情況向葉增一一匯稟:
「均賊大營長圍計一千二百步、短圍計六百六十步,估算其所駐兵馬約為兩萬左右。若除去守輜重兵、夥兵、隨軍丁夫,此營可作戰之兵力不會多過一萬四千人馬。均賊對外所稱北出陽關之四萬大軍,按此看來若非虛張聲勢,便是另有它營,而我軍尚未探得,亦未可知。」
葉增微一皺眉,遠瞰少頃,開口道:「既如此——試了便知。」隨即轉身,吩咐左右按計行事。
親兵領命,四去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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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刻後,山丘以東三百步處,猝然響起高亢凌厲的號角聲,直上夜霄,撕裂蒼穹。
寧靜被打破。
均營之中頓生騷亂,兵戟之聲匆然四起。營西望哨一側霎現火把長龍,煙光騰騰,照亮迎風高展的數十面瞿字帥旗。其後百步處,一桿赤色羽纛旄旌飄飄,引眾瞻視。
頭頂皎潔月輪,赤絕踏蹄上前,止於丘崖。
葉增昂首,上弦搭箭,引臂開弓,望天長射。
銳嘯刺耳,白羽如銀線躍空,以猙獰之姿挾風直入敵營,於熠熠火光之中削斷木桿繫繩。
赤色羽纛應聲而落。
猶如無言之令,崖下淳軍放箭如雨,肆洩入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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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色夜空劇烈地顫動著。
這些由泉明齊家業下軍器監所鍛造的淳矢,長二十一寸,四翼四稜,三刃鐵鏑,錐杆細翎,於淳軍南伐的戰場上曾殺傷無數。
而今夜發射入營的每一枚淳矢的尾部更是刻有小小的一個「天」字,以示此為淳都天翎軍所專制的箭矢,令拾者輕易可辨是何人來犯。
未幾,均營中果不出所料地爆發出了陣陣驚喝聲。
淳軍夜襲固是突然,但來犯淳軍竟為隨葉增自畢止一路南征的天翎軍,這又格外激起了此地均軍在被動迎敵之外的鬥志。
這些經年固守於陽關的均軍士兵,此番趁宛州三國合軍內訌而棄關北出的目的只有一個:截斷淳軍南下天啟之路,剿滅葉增所部淳軍主力。
因而在面對淳軍這般囂然的進犯時,縱然不知淳軍人馬多寡、不知營外是否有伏,縱然深知夜裡臨襲之上策乃是拒戰防備、不得輒動,這眾均軍仍然在短暫的慌亂之後展現出了主動應敵作戰之姿——如今葉增率部親臨,已為他們免去遠循其跡之煩擾,如若守而不動,豈非放失此一戰機?縱使淳軍此行果為誘敵之計,也當咬牙迎戰而上。
均軍戰鼓之聲自西起。
轟轟蕩蕩,一路向東,四方相應,傳警徹營。
一千二百步之間,火把一束接一束地亮起,燎擦天際。
中軍立起五方旗,白杆西揮,為四軍指明來犯敵軍之處。
各軍踏鼓眄旗,裝束兵馬,於營前後出隊布陣,持伏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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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馬臨崖,葉增神色肅然,目不轉睛地盯望著遠處均營,身後立著護衛他出入戰場的五十名親兵。
冒著洶洶來犯箭雨,均軍出戰的陣列仍然相當規整有序:先自右軍引出,再即前軍,即中軍,即後軍,即左軍。八十隊馬軍、二百隊步軍分自月營兩翅向西面匯合,隨中軍旗鼓號令穩步前進。
「接敵不亂,出戰有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