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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齊凜的切切叮囑滾過腦際,令他的動作一時微遲。
銀刃驚目,敵兵拍馬靠進,橫刀劈下。
「將軍!」
又有數名淳兵冒刃而上,以身替他隔開這一擊。
「將軍!大事為重!」
許閎咬牙,踏蹬一躍,翻身上馬。
將離去前他回首逆望,卻被血色火霧模糊了視線。
……
「此身許國,無所計酬!」
耳側那一聲聲猶在震響。
煙淚自眼角滑落。
許閎單騎浴血,破陣而出。
·
自三日前其餘四將分領二萬兵馬疾趨信安、平舒,而葉增抽點三千兵馬自零陵向東迂迴至今,淳軍所派出的遠探斥候皆盡亡沒,不知所蹤。
似這等完全摸不著敵情的戰局,於淳軍而言還是頭一遭。
而許閎所部數日不聞行跡,則更令整軍上下感到莫名煩躁。
所以當前鋒回報說許將軍溯跡歸軍時,眾人可謂且驚且喜;待當得知許閎被前鋒人馬接應回營時是何等慘狀後,又紛紛愕然驚怒。
千餘兵馬,一人獨還。
血染緇衣,觸目驚心。
……
葉增大步跨入簡易的兵帳中。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他的面色目光皆暗下去一層。
軍醫聽見他來,二話不說地讓開來,令他得以靠近看清重傷臥榻的許閎。
淺眠中的許閎眉頭緊蹙,眼皮微跳,表情極是痛苦,嘴唇翕動,一直喃喃自言著些什麼。
「刀傷七,箭傷三,兼又負傷長馳,恐難痊癒……」軍醫在旁壓低了聲音說明道。
葉增默然,俯身將手搭上許閎滾燙的額頭。
這一觸,驚動了許閎。他身子輕顫,眼皮隨之張開,泛紅的眼仁凝定半晌,才認出面前之人。
「葉將軍……」許閎掙扎著起身,方吐出三個字,便重重咳起來。軍醫見狀欲上前進水,卻被他橫臂一把推開,又聽他聲音沙啞地急切道:「拿輿圖來!」
葉增倒不勸他,仍舊沉默地取過輿圖,在他面前展開來。
「瞿廣領兵,四萬人馬——」
許閎費力抬起右手,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在輿圖上狠狠沿東向南劃出一道無形的線,指給葉增看:
「將軍須得避過這一帶,萬莫引兵餵敵!」
葉增點了點頭,將輿圖收捲起來,然後輕按他的肩側,迫使他躺平休息。
彷彿肩上使命已了,許閎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複合上眼,昏睡過去。
離開前,葉增叮囑軍醫道:「待許將軍此番高熱退去,便遣人將他送去臨封,在糧草司中靜養。」
軍醫唯應,目送他出帳。
……
方一出帳,葉增的臉色便鍍上了一層烏青色。
他將親兵叫來,吩咐道:「傳令:傷病之卒共輜重、軍醫留於此地;其餘人馬輕裝,三刻後鳴角拔營。」
親兵領命,再問道:「前鋒何所向?」
葉增答:「東南。」
【四十】
許閎浴血攜報而還,只為同袍能夠避繞東南之四萬敵軍。
可重傷臥榻的許閎絕不會料到,在他高熱昏迷的半日內,葉增已率麾下離營東出,疾驟駸駸,奔襲向南。
面對傳言中將近二十倍於己的敵軍兵力,這支淳軍精銳並無一絲一毫的怯戰之意。
此戰於他們而言——
是牽敵之戰,亦是雪恥之戰。
就在此時此刻,他們的兩萬三千餘同袍正在石、夏、劉、鍾四將的分領下急趨天啟近北的信安、平舒二鎮,將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