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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感到十分……十分榮幸。”妲羅低聲說。“你對我這麼好。我想世上不會有比你更仁慈的人。我想那正是我害怕會失去你,不敢一人獨立奮鬥的原因。”
“我會在城堡裡的。”費瑞克先生說。
但是他知道他這樣說還不夠,她要聽的不是這句話。
她沉默了半晌,然後說:“公爵大人……他可怕嗎?”
她停頓一下又說:“當然,我知道我平常不會和他有什麼接觸,但是他把我召入,我到達時一定得會見他。”
“我想到那時候你就得空記你的蘇格蘭血統了,”費瑞克先生說,“並且告訴你自己,你不怕任何事,任何人。”
他注意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妲羅本能的伸手去摸掛在胸口的項鍊匣。
“我會記住那點的,”她說。“而且我要假想我的氏族——不管是什麼氏族——也和馬克雷氏族一樣顯赫。”
“那才對呀,”費瑞克先生說。
妲羅回報他燦爛的一笑,她的眼睛露出光彩,她整個臉都煥發起來。
雖然如此,當他們再度出發時,那微笑消失了,馬車載著他們奔下山谷,穿越大鐵門,朝城堡進發時,她的表情凝重,顯然很緊張。
當她第一次看到轟立在山上的城堡,高聳入雲的瞭望塔,巍峨的城垛,費瑞克先生聽見她倒抽了一口氣。
他已見過城堡無數次了,但即使如此,每次同家來,城堡莊嚴壯麗的美,都深深震撼著他的心。
那是種敬畏虔誠的心情,同時城堡有一種屹立不搖的雄偉氣勢,使得他。雖然他不是馬克雷氏族的人。也領悟到這座城堡對族人而言是庇護與信心的象徵。
他們似乎覺得,唯有城堡屹立不搖,他們才能生存下去。
亞克雷城堡象徵著蘇格蘭人引以為榮的一切,以自己為榮,也以流著祖先的血液為榮。
它的堅定和力量告訴他們,人們為他們的信仰和獻身理想的榮譽而戰死是有代價的。
馬兒正爬上車道最後一段斜坡。
車伕舞動鞭子,催促馬兒快快趕到。他有意誇張動作,以顯示他的本事、從倫敦一路趕到城堡,可不是年輕的車伕辦得到的。
“好大呀……”
這是妲羅十分鐘來頭一次說話。
費瑞克先生對她笑笑,車伕一拉韁繩把馬車停住。
“你慢慢會習慣的,”他說,“記住不管它有多大,這兒是你的家,也是我的。”
她微微顫抖的回報他一笑。然後馬車門開啟了,僕人們都來歡迎費瑞克先生回家。
他們從妲羅肩上接過斗篷,她和費瑞克先生緩緩登上寬闊的石階。
她匆匆的打量一下,只見到牆上裝飾著幾隻巨大的麋鹿頭,壁爐旁林立著一些盾甲與劍戟,臺階兩邊的欄杆上懸掛一些旗幟,有些已經相當破舊了。
然後她只感到她的心在胸腔裡悸動,她的嘴好乾。
穿著短裙的僕人,在她看來好像兵士一樣,而那個引導他們進去的侍衛長是那麼神氣活現,就算有人告訴她他就是公爵,她也不會見怪。
他們在旅店歇息時,她乘機會換了一件乾淨衣服。
費瑞克先生並沒叫她這麼做,他說他們一進城堡,她就可以去換衣服,因此她把替換的衣服放在行李最上層。
為了更衣,她在旅店就擱了不少時間,她洗淨了風塵僕僕的臉。她想,正如費瑞克先生說的,她已不再像剛從孤見院出來時那樣削瘦、憔悴了。
她覺得精神也比以前任何時候好得多。以前疲倦的感覺使她覺得要沉到地下去似的,她知道那是吃得太少的緣故,現在那種疲倦感已消失了。
每天早晨她在旅途上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