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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個我們暫時稱為珍妮的女人的嘴巴，她的前排牙齒有磨損，法庭牙醫認為這是因為她經常叼著菸鬥。

&ldo;如果她經常吹奏豎笛或薩克斯管，&rdo;我說，&ldo;她的前排牙齒有磨損就好理解了。&rdo;

&ldo;那麼這個錫哨子呢?&rdo;佩恩指揮官問。

她彎腰細瞧一個帶紅色吹口的金色金屬哨子，品牌名稱是&ldo;世代&rdo;，英國製造，看起來不是新的。

&ldo;如果她經常吹哨子，這或許會加重她前面牙齒的耗損。&rdo;我說，&ldo;另外，很有趣的是這是低音哨子，而這些簧片是低音薩克斯管的。這樣看來，她或許曾有一段時間經常吹奏低音薩克斯管。&rdo;

&ldo;也許是在她的腦部受傷以前。&rdo;馬裡諾說。

&ldo;有可能。&rdo;我說。

我們繼續篩查她的所有物，像研究茶葉似的加以解讀。她喜歡無糖口香糖和舒適達牙膏，就她的牙齒狀況來說這很合理。她有一條男式黑色牛仔褲，腰圍三十二碼，長度三十四碼。褲子很舊，褲腳捲起，表明這可能是別人的舊衣服，或者是在二手店鋪買的，但以她死時的身材來說實在大得離譜。

&ldo;我們能確定這些東西不是班尼的嗎?&rdo;我問。

&ldo;他說不是他的，&rdo;邁耶回答，&ldo;他的東西在那個袋子裡。&rdo;他指著地上一個圓鼓鼓的袋子。

我用戴著手套的手伸進那條牛仔褲的臀部口袋，發現了一張紅白色的紙質標籤，同我和馬裡諾在自然歷史博物館領到的牌子一樣，是圓形的，約有一美元硬幣大小，連著線圈。標籤的一邊印著贊助者名稱，另一邊是博物館的標誌。

&ldo;應該拿它去掃描指紋，&rdo;我說著將標籤放進證物袋，&ldo;她應該碰過，或者高特碰過，如果是他付錢買展覽入場券的話。&rdo;

&ldo;她留著這種東西做什麼?&rdo;馬裡諾說，&ldo;通常我們一出場就會把它丟進垃圾筒。&rdo;

&ldo;也許她順手放在口袋裡，然後就忘了。&rdo;佩恩指揮官說。

&ldo;那可以當作紀唸的。&rdo;邁耶說。

&ldo;她看起來不像收集紀念品的人，&rdo;我說，&ldo;事實上，她對什麼該留或什麼不該留似乎相當注意。&rdo;

&ldo;你是說，她留下這標籤好被人發現?&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說。

馬裡諾點燃一根煙。

&ldo;這倒讓我有些懷疑她是否早就認識高特。&rdo;邁耶說。

我回答道：&ldo;如果她認識他，而且知道自己處境危險，為什麼還會在夜裡跟著他到公園?&rdo;

&ldo;看吧，就是這一點奇怪。&rdo;馬裡諾吐出一大口煙霧，面罩已被拉下了。

&ldo;如果她從來沒見過他，那就不奇怪了。&rdo;我說。

&ldo;但她有可能認識他。&rdo;邁耶說。

&ldo;有這種可能。&rdo;我表示贊同。

我伸手去掏那條黑色牛仔褲的其他口袋，找到了八十二美分零錢、一片有咬痕的薩克斯管簧片和幾張摺疊整齊的舒潔面巾紙。她還有一件中等尺寸、襯裡外翻的藍色運動衫，不論它的前襟印的什麼字，都已退色得無法辨識了。

她另有兩條灰色運動長褲和三雙彩色條紋運動襪。揹包的一個口袋裡有一張裝框照片，拍的是一隻帶斑點的獵犬，它坐在濃密的樹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