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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那根頭髮是他的，&rdo;到了走廊，他說，&ldo;那他顯然又染了頭髮。&rdo;

&ldo;我早料到他會那麼做。&rdo;我說著回想起昨晚看見的身影。高特的臉孔非常白，可我對他的頭髮毫無印象。

&ldo;這麼說他已經不是紅髮了。&rdo;

&ldo;根據以往的情況，說不定變成了紫色。&rdo;

&ldo;他不斷改變頭髮的顏色，也許頭髮掉光了。&rdo;

&ldo;不一定。&rdo;我說，&ldo;不過那根頭髮有可能不是他的。喬納斯醫生的頭髮大概是那個長度，昨晚她在屍體旁邊蹲了很久。&rdo;

我們身穿長袍，戴著手套和麵罩，活像一支即將進行心臟移植之類重大手術的外科醫生隊伍。幾個人抬著幾口寒磣的松木棺材進來了，那是準備將死者埋在波特墓園1用的。在玻璃後方，清晨的驗屍工作已經開始。目前只有五起案件，死者之一是個男孩，顯然死於暴力。馬裡諾移開了目光。

&ldo;見鬼!&rdo;他咕噥著，臉色暗紅，&ldo;你就是這樣開始新的一天。&rdo;

我沒有回應他。

&ldo;達維拉剛結婚兩個月。&rdo;

我不知該說什麼。

&ldo;我和幾個認識他的傢伙談過了。&rdo;

那個名叫班尼的吸毒者的私人物品雜亂地堆放在四號桌臺，我決定把它們挪得離小男孩遠一點。

&ldo;他一直想當警察，所有人都這麼說。&rdo;

那些垃圾袋很重，一股臭味從綁緊的袋口飄出。我開始將它們搬往八號桌臺。

&ldo;告訴我，為什麼有人想做這種差事呢?&rdo;馬裡諾抓起一個袋子跟著我，越來越氣憤。

&ldo;我們想改變現狀，&rdo;我說，&ldo;我們想讓事情多少有所改善。&rdo;

&ldo;沒錯，&rdo;他譏諷地說，&ldo;達維拉的確改變了現狀，他的確讓事情改善了不少。&rdo;

&ldo;別否定他的功勞，&rdo;我說，&ldo;他所做過和他還沒做的一切好事都是他的遺產。&rdo;

這是一出觀眾沉默、演員已死的戲劇，斯特萊克電鋸開始啟動，水聲汩汩，x光顯示出子彈和骨頭的光影。不久，佩恩指揮官走進來，面罩裡的眼睛透著倦意。她由一個年輕的黑人陪伴著，她介紹他是邁耶警探。邁耶把在中央公園雪地裡拍攝的鞋底紋印照片拿給我們看。

&ldo;比例縮小了不少，&rdo;他解釋說，&ldo;我承認如果有鞋印模子會更好。&rdo;

可是模子在紐約警局，而我敢說交通警察局永遠都別想得到它們。弗朗西斯&iddot;佩恩看起來也不太像昨晚我拜訪過的那個女人，我不禁懷疑她邀請我到她公寓的目的究竟何在。假如我們沒有被臨時召集到寶華利街，她會向我吐露些什麼呢?

我們解開袋子，將裡面的物品擺放在桌上，除了班尼那些用來做窩的髒汙羊毛毯。我們把那些毯子疊放在地板上。物品內容很怪異，這隻有兩種可能的解釋：班尼曾經和某個穿七號半男靴的人同住，或曾經向穿著七號半靴子的人索討了這件物品。據我們所知，班尼穿七號鞋子。

&ldo;班尼今天早上說了什麼沒有?&rdo;馬裡諾問。

邁耶警探回答：&ldo;他說那些東西不知為什麼就出現在他的毯子上。他上街逛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東西已經在那裡了，就在登山袋裡面。&rdo;他指著一個沾了泥土、似乎歷盡滄桑的綠色帆布登山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