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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安正要喝茶,聞言差點被嗆,「你這腦子裡,都想什麼呢?」
「在想國傢什麼時候能引入電子鐐銬啊?一定要先給他戴上,叫他一輩子都被人罵強姦犯。」
「要是還審李偉華,我可不帶你一起了。」張國安笑道,「別連累我臨了臨了還背個處分。」
「瞧您這話說得,穿警服的時候,我還是知道不能這樣的。」成鈺澄清,「不過劉某娣他爹真是個罕見的奇葩,自己女兒被欺負了,他居然還能跟姘頭一起把女兒賣了。」
「他和趙玉蘭可不只賣了劉某娣,還有兩起呢。」張國安喝了口茶,「農村有些人,腦子裡觀念根深蒂固,覺得女兒是別人家的人,不生兒子就沒人養老,家裡香火就斷了。劉軍他老婆就是因為生兒子難產死的。」
「所以他活該嘛,劉某娣現在肯定不會給他養老的。本來他如果供女兒讀大學,女兒肯定不會不管他的。」
「哪有那麼多假設啊?他要是能想得通這個道理,就不會這麼糊塗了。」
「對了,劉某娣是怎麼從牌坊村逃出來的呀?」
「在趙家不反抗,減少被毆打,打探周圍環境,再偽裝成身體不好的樣子,降低趙家人的戒備心。趙家人後來怕她因為被關時間長,生個怪胎,就不上鏈子了,有時候有人看著,也會讓她在院子裡曬曬太陽……後來她找到機會在晚上跑了,在平縣學校邊躲著,打電話聯絡了她的老師,她老師把她接到富縣,才報警的。」
「她真聰明啊,還知道如果在平縣報警,可能會被送回去。」
提起舊事,張國安就想抽菸,不過他最近在戒菸,就端起了水杯。
「不過趙棟居然只被判了八個月,還是緩刑,也太輕了。」
「司法在實踐中,有一定的滯後性。法律過於嚴格時,犯罪分子會鋌而走險,對被害人更為不利。」
「可這樣,他們的犯罪成本就太輕了,人還不如國家保護動物呢。」
兩個人聊著法律,又聊到一些舊案。張國安突然有點理解陳朗為什麼要留成鈺這麼個副手了。
陳朗是個清醒的人,他知道不能在看重的事情上,附著不著邊際的價值,否則理想很容易破滅。而成鈺是個能接受現實的荒誕,仍舊追求正義的人。和她一起工作,會忍不住給對方潑冷水,又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那工作越久,越容易忘記的初心。
陳朗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他需要把公理心保持在一個範圍,即便是偵辦再令人髮指的案件,情緒都得保持一個固定值。
張國安看向成鈺,覺得陳朗工作壓力大時,偶爾縱容一下成鈺,可能會是個不錯的減壓方式。
中午吃完飯,成鈺回宿舍午休。卻見本該在食堂上班的盼生,正捂著肚子躺在床上。成鈺走近,只見她像是發燒又像是疼痛難忍,額間冷汗涔涔。
「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肚子疼。」
「那先去衛生室看看吧?」
「不用了,我經常覺得疼,躺躺就好了……可能是中午見剩下肉菜多,我怕浪費,吃撐了。」
「剩再多也不能這樣吃呀,會把胃撐壞的。」成鈺去取藥箱,「你要不先吃點健胃消食片吧?」
「好……」
過了會兒,成鈺見盼生轉好才放心。正好她沒去食堂,就帶她去戶籍管理處辦證件。
因為是成鈺領著去的,還有隊裡的證明,戶籍補辦很順利。只是就算加急,也要十來日才能取到身份證。
臨離開前,成鈺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拿著資料袋,是來申請更名的。
「申請書拿給我看看格式對嗎?理由是什麼?」
「我不想再叫招娣了。」
成鈺聞言,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