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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公路,圍繞網際網路創業的討論與實踐備受關注。尤其美國的科技研發多站在世界前沿,就拿電影拍攝來說,當你還在費盡心思搭影棚,造假景的時候,好萊塢早就用上了電腦動畫。小芹對香港電影的認識也停留在武打片、槍戰片,而且她看見過香港片場真是毀掉許多小轎車,就只為了一個追捕逃犯的鏡頭。
她想著自己一定要拍出一兩個有影響力的短片來。令她興奮的是,香港國際電影節,每年舉辦,來參加的歐美大國、亞洲國家的影視製作人很多,她嗅到了金錢的味道。
香港在小芹眼中是一個充滿活力和魅力的城市,她喜歡出入這裡的酒吧,讓她覺得很好玩兒的是:她常在酒吧裡、聚會上聽到黑社會老大在談市盈率、Ipo。彷彿上天賜給香港人方便法門,他們生在這裡就是天選的投資家。
八十年代香港政府放棄港幣自由浮動,跟美元掛鉤,這一點小芹深有體會。九七回歸前,美國恰恰因為墨西哥金融危機在減息,現在減的非常低,香港也只能跟著把利息降得非常低。但現在香港的房地產熱得燙手,迴歸中很多內地企業在香港開“視窗公司”,她的很多美國同學都向她打問香港的房價。經濟的扭曲不能不帶來民生的難堪。
小芹知道有一半的香港居民是住在公屋裡的,而且有那些早期移民過來的耄耋老人是住在“籠屋”裡的,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敏感點,不顧時差地把自己的想法第一時間用郵件發給了導師。第二天,她就扛上機器帶隊出發,去尋找、拍攝香港的“籠屋”,探訪住在那裡的“籠民”。
小芹帶著手下一幫小青年來到香港深水埗,與跑馬地、灣仔不同,這裡擁擠不堪,房屋破舊,人們臉上沒寫字,但他們的倦怠、疲憊告訴你,這裡住的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小芹他們跟在一位“籠民”身後,小心翼翼地來到一座大廈的頂層。這位帶領他們的“籠民”叫阿汪,是一位五十歲的男人,在香港做裝修工已經很多年了。人看上去精瘦,動作敏捷,講話速度很快,給人精力旺盛的感覺。
他眼睛發著光,對身後的小芹說道:“你以為這裡的租金低嗎?每個月兩千塊啊!是全香港最高的了。”
世界就是這樣的,貧窮的人們,往往要為了未來的美好生活付出更高的生活成本。這裡每平方英尺的租金是香港十八個區裡最高的。據阿汪說,這間房子有七十平方,竟然住了二百人。
小芹伸頭進去看見一摞摞的鐵籠子,每個籠子裡面放著一塊床板,這就是“阿汪”們每日辛苦勞作回來的棲身之所了。小芹提心吊膽的走在這些鐵籠之間的過道上,因為本來僅夠一人通行的走道,住客們還在鐵籠上掛著衣服,一不小心就會碰掉。
三個摞在一起,小孩子們體重輕,爬到上面的籠中。可孩子天性好動,總會打鬧,大人在不斷地提醒他們安靜。小芹仰頭看見兩個小姐妹正坐在上面籠中,腿上放一塊硬紙板,她們趴在上面做作業,姐妹倆看見小芹竟靦腆地笑了。在這個霓虹照射不到的角落,童真真的寶貴,小芹感嘆她們沒有因為身處貧困而自卑,也向她們微笑。
再往前走,小芹看見一位老伯躺在床上,手裡舉著一本書。他雙腿蜷縮著,湊到一盞小電燈前,仔細地讀著書,似乎聽不到有人進來。
小芹把鏡頭對準他,想採訪他,他才禮貌地說:”聊兩句吧,就不要拍了。我這麼老了,沒人喜歡看的。“老人邊說邊苦笑著。
老人對小芹說:”政府從五十年代就開始蓋公屋,可是我也不知道還要在這裡住多久。看看書,能讓我暫時逃離這裡,靠想象遠離這裡的擁擠、嘈雜,還有令人窒息的氣味。“
老人說,這裡是頂層,夏天的悶熱最難熬。
”姑娘,你現在還能到這裡來,不簡單。“老人的笑容很慈祥。
小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