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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頌聲把水果提袋從左手換到右手,敷衍回答:“算是吧。”
被重物勒過的地方,浮起一種麻木又發燙的,遲緩的鈍痛。
在雪花慢悠悠落上去痛處時,麻木的感覺就佔了上風。
徐頌聲回答的時候腳步也沒有停,往地鐵站走——周澄午抱著貝斯跟在她身邊,兩個人一時間都不說話了,只剩下鞋底踩著雪地的沙沙聲。
從這條街要到地鐵站,需要走半個小時。
打車更快,但是很貴。
和打車費比起來,還是走路半小時徐頌聲更能接受。
走出街角時她把右手的水果提袋換到左手,隨後甩了甩自己有些僵硬的右手。
“要我幫忙嗎?”走在她身邊的周澄午忽然開口。
徐頌聲下意識拒絕:“不用……”
周澄午:“我想幫你——上次您收了我的傳單,我還沒跟你說謝謝呢。”
他語氣真摯,說話時低垂眼睫,那雙深棕色的,像蜜糖一樣的眸子,誠懇的望著徐頌聲。
像是雨天尋求遮蔽物的小狗。
像是冬天用腦袋拱進人手心裡的小貓。
徐頌聲沒說完的拒絕在喉嚨裡停滯,吐出口時變成了:“麻煩你了。”
周澄午很快露出燦爛笑臉:“不麻煩啊,能幫到你就好——”
他從徐頌聲手上接過那兩袋水果,接過東西時他的手指短暫觸碰到徐頌聲的手指。
對方指節上過於溫暖的面板,甚至讓徐頌聲有了一種‘燙’的錯覺。
那點短暫的觸碰轉瞬即逝,周澄午接走徐頌聲手上的水果,將貝斯背到背上。他另外一隻空著的手在自己外套口袋裡掏來掏去,最後掏出來一雙毛線手套。
淺灰色的手套,針織物的特性使它看起來很溫暖。
“你的手好冰啊,這個給你。”
周澄午把手套塞進徐頌聲掌心,聲音輕快活潑:“我等會還要去炸雞廣場彈貝斯,彈貝斯不能戴手套,會影響手感,我拿著它也沒有用。”
他的聲音太活潑,裡面那種輕快的青春活力,好像能讓社畜墳頭都長滿鮮花。
被他塞過來的手套也很暖和。
沒去過人家的演唱會,還白賺人一雙手套。
徐頌聲頗感愧疚,同時動作迅速的把手套戴好,禮貌的回:“謝謝你啊。”
大冬天的,針織手套真的好暖和。
只是一句道謝,徐頌聲剛說完,周澄午臉上又開始洋溢位很燦爛的笑容。就是那種春暖花開充滿青春活力的笑容,讓人精神一振錯覺看見了天使。
“噢對了!後天我們樂隊會在炸雞廣場進行第二場公演,你來嗎?”
周澄午語氣有些興奮,問徐頌聲來不來的時候,眼睛很亮的盯著她,像小狗在等骨頭。
徐頌聲躊躇片刻,問:“幾點開始啊?”
周澄午:“晚上九點!”
徐頌聲:“我有空的話,就去。”
周澄午眨了眨眼睛,高興道:“我那天會上臺唱歌——你有喜歡的歌嗎?”
徐頌聲想了想,回答:“沒有。”
周澄午立刻道:“那我給你唱我喜歡的歌。”
徐頌聲點頭:“好。”
走到地鐵站的時候,徐頌聲想把手套摘下來還給周澄午,卻被他拒絕。
“你等會下地鐵出去了之後,不還是會冷嗎?”
周澄午表情認真這樣說著,按住了徐頌聲脫手套的手。
他這樣做的時候神色過於正直,坦蕩乾淨得讓人無法產生任何聯想。但隔著針織手套,少年寬厚手掌握住徐頌聲的右手連帶左手手腕,只用單手卻遊刃有餘,手指收緊時力氣不大但也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