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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我幫忙?&rdo;聽起來他並不排斥。

&ldo;如果你肯幫忙，我會非常非常感激。現在已經有一條小船和一具屍體送往辦公室了。&rdo;

&ldo;沒問題，斯卡佩塔醫生，&rdo;他爽快地說，&ldo;我馬上到。&rdo;

我試著打回住處，露西沒接電話，我又鍵入密碼聽答錄機留言。兩條，都是馬特的朋友留的，表達慰問。鉛灰色的天空開始飄雪，超速駕駛的人使得州際公路繁忙起來。我想就算露西誤點了，也該打個電話。她二十三歲了，在聯邦調查局國家學院受訓，即將結業，但我還是擔心她，認為她需要我的保護。

潮水鎮地方法院的辦公室位於桑塔瓦&iddot;諾福克綜合醫院旁擴建的一棟狹小擁擠的樓裡。我們部門和衛生局共同使用這棟建築，不幸的是，魚貝類衛生檢驗局的辦公室也在同一棟樓。在屍體腐臭味和魚腥味的夾攻下，無論何年何月何日，停車場都絕對不宜久留。丹尼的老式豐田車已經停在那裡，我開啟隔間門，很高興看到那條小船已經在等著我。

我降下身後的拉門，繞小船一圈，仔細檢査。低壓長軟管盤得整整齊齊，我要求切下的那截尾端調節軟管和空氣調節器都按我的意思密封在塑膠袋裡。軟管另一端仍綁在小壓縮機的內管上，旁邊有一加侖汽油、各種潛水用具及船上裝備，包括加重時用的鉛塊、一筒壓強為每平方英寸三千鎊的氧氣，一隻槳、救生用具、手電筒、毛毯和訊號槍。

艾丁在船上加裝了一個五馬力的拖曳引擎，顯然，他時常出入那塊最後讓他死於非命的禁地。三十五馬力的主引擎被拉回鎖死，它的螺旋槳沒有碰水。我記得在現場看見這條小船時，狀況和現在一模一樣。但更讓我感興趣的是，底板上的硬質塑膠置物箱是開著的，各種相機配件和幾盒感光度一百的柯達膠捲緊塞在泡沬襯裡。我沒有發現相機和閃光燈，也許它們將永遠消失在伊莉莎白河河底。

我走上斜坡，開啟另一扇門，裡面是白色的磚炮走道。泰德&iddot;艾丁裹在拉上拉鏈的屍袋裡，躺在x光室旁邊的一張輪床上。他僵直的手臂抵著黑色塑膠屍袋，彷彿試圖掙脫，水滴了滿地。我想到要找丹尼時，他已經捧著一大疊毛巾一瘸一拐地來到屋內一角。丹尼的右膝因踢足球受傷，裝了大紅色的運動支架，以便他的前十字韌帶復原。

&ldo;我們得把他抬到解剖臺上，&rdo;我說，&ldo;你知道，我最恨有人把屍體丟在一旁置之不理。&rdo;

&ldo;我想那些人可能已經開溜了。&rdo;他說著，用毛巾擦乾地上的水。

&ldo;好吧，今天這裡就只有你和我了，&rdo;我對他笑了笑，&ldo;謝謝你，我真的不希望你也溜掉。膝蓋還好嗎?&rdo;

&ldo;我覺得它不會好了，這副德行已經三個月了，現在上下樓還是不方便。&rdo;

&ldo;耐心點，繼續做物理治療，慢慢就能康復了。&rdo;我把以前的話又重複一次，&ldo;你幫他照過片子了嗎?&rdo;

丹尼曾處理過溺死案件，知道我們要找的絕不會是留在體內的子彈或骨折。從x光片能看出，肺部被壓傷時，漏出的空氣導致了氣胸和縱隔膜移位。

&ldo;是的，女士，片子已經泡在顯影劑裡了。&rdo;他頓了一下，有點不快，&ldo;切薩皮克分局的羅切探員說他待會兒就過來，他想向媒體發布訊息。&rdo;

我一向鼓勵探員親自參與自己案件中死者的解剖過程，而這次，我卻不怎麼想讓羅切這傢伙進解剖間。

&ldo;你認識他?&rdo;我問。

&ldo;他以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