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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樣?&rdo;從高處傳來一個聲音。

我抬頭，看到格林上校站在碼頭上，他身邊有個瘦高的男人。格林忽然展現出貼心的一面，彎腰幫助我。&ldo;來，&rdo;他說，&ldo;把氧氣瓶給我。&rdo;

&ldo;等化驗完才能知道結果。&rdo;我舉起氧氣瓶，接著把其他裝備遞上去，&ldo;謝謝。那條接著軟管的小船和所有物證都得直接送到停屍間。&rdo;我補上一句。

&ldo;是嗎?你要那些東西做什麼?&rdo;他問。

&ldo;水煙筒也得解剖。&rdo;

&ldo;你最好趕快去清洗一下你那些裝備，瘦高男人說話的態度讓人覺得他比雅克&iddot;庫斯特(註：jaces-yves teau，法國著名海洋探險家。)都懂得多，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耳熟，&ldo;上面沾了不少油和鐵鏽。&rdo;

&ldo;一點也沒錯。&rdo;我接受了他的建議，爬到碼頭上。

&ldo;我是羅切探員。&rdo;他這才表明身份。他穿著古怪，套著牛仔裝和印著英文字母的舊夾克。&ldo;我剛聽見你說他的管子被什麼東西纏住了?&rdo;

&ldo;我的確說過，但我很好奇你怎麼會聽到。&rdo;我已經上了碼頭，頭也不抬地拿起濕淋淋的髒汙潛水裝備往車子走去。

&ldo;那當然，我們監控搜尋屍體的整個過程，&rdo;格林說，&ldo;羅切探員和我是在那棟房子裡聽到的。&rdo;

我記起基索的警告，朝低處的潛水臺看去，他和傑羅德正在整理潛衣。

&ldo;管子確實被纏住了，&rdo;我答道，&ldo;但我沒法告訴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也許在他死前，也許是死後。&rdo;

羅切似乎並非對所有的事都感興趣，他一直在注意我，這不禁令我提髙了警惕。他很年輕，長像還算英俊，五官精緻，嘴唇豐厚，一頭微卷的深色短髮。但我不喜歡他的眼睛，流露著攻擊性和得意揚揚的自信。我摘下頭罩，用手指理順油滑的頭髮。他看著我拉開濕答答的潛水衣拉鏈並將它從頭頂褪到臀部。裡層是潛水背心，水滲進衣服裡，寒意襲人。我冷得再也無法忍受，指甲已經發青了。

&ldo;有名救生員告訴我，死者的臉看起來很紅。&rdo;上校說。我將潛水衣袖子綁在腰間保暖。&ldo;我想這可能意味著什麼。&rdo;

&ldo;凍壞了，就這樣。&rdo;我回答道。

他充滿期待地看著我。。

&ldo;屍體暴露在冷空氣中會呈現明亮的粉紅色。&rdo;我說，冷得直打戰。&ldo;我知道，所以這不是‐‐&rdo;

&ldo;不是，&rdo;我打斷他，他們的說話方式實在讓我難以忍受，&ldo;這完全沒有意義。請問，這裡有女更衣室讓我換下這身濕答答的衣服嗎?&rdo;我丟擲這個問題，但不抱任何期待。

&ldo;就在那邊，&rdo;格林指著行政大樓旁一間窄小的拖車屋，&ldo;需要羅切探員陪你過去告訴你東西都在哪裡嗎?&rdo;

&ldo;不用了。&rdo;

&ldo;希望門沒上鎖。&rdo;格林加了一句。

可能是我走運，門沒鎖，但裡面有點恐怖，只有馬桶和水槽，所有東西似乎從來都沒清潔過。另一邊的男廁則用長四英寸、寬二英寸、釘著門鏈和掛鎖的木板隔開，似乎在強調無論男女都同樣在意個人隱私。

沒有暖氣。我脫下衣物，才發現這裡也沒熱水。我隨便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