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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帳簿早就合上了。你本來是平安了，唯一能替你的罪還債的，就是你的兒子。就為了這個，你才出手，想殺了伊萊&iddot;拉馮。就為這個，你才謀殺了麥克斯&iddot;克萊恩。&rdo;

拉德克轉過頭，不看加百列，目光投向了沉沉的黑幕。

&ldo;你想要的是什麼?你想知道什麼?&rdo;

&ldo;告訴我當時的情況，拉德克。我讀過文字材料，我看見了紀念碑，可我想像不出來實際的情況。怎麼可能將一列火車的人都化成菸灰，只花四十五分鐘呢?四十五分鐘，趕盡殺絕，煙消雲散，黨衛軍的人說到這個地方，不是常這樣吹噓的嗎?一天一萬兩千名猶太人。統共八十萬人。&rdo;

拉德克發出一聲陰鬱的怪笑，這一笑，倒好像他成了審訊官，正在對犯人的供述表示懷疑。加百列頓時覺得心頭壓上了一塊石頭。

&ldo;八十萬?你從哪兒得到的這個數字?&rdo;

&ldo;這是波蘭政府的官方估計。&rdo;

&ldo;一幫波蘭劣等人，你難道指望他們能搞清楚這片樹林裡發生了什麼?&rdo;他的語氣突然間變了，變成了年富力強者在發號施令，&ldo;拜託，艾隆，如果我們要討論這個問題，那就要依據事實，而不是聽信那些波蘭蠢貨。八十萬?&rdo;他居然一邊搖頭，一邊露出了微笑，&ldo;不，不止八十萬。實際數字比這高得多。&rdo;

突然一陣風起，擾動了樹梢。在加百列聽來，它好像水中的激流。拉德克伸出手，向加百列索要手電筒。加百列猶豫了。

&ldo;你不會認為我要用它來襲擊你吧?&rdo;

&ldo;你能幹出什麼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rdo;

&ldo;那是很久以前了。&rdo;

加百列將手電筒遞給他。拉德克將光束指向左邊，照亮了一排常青樹。

&ldo;他們管這一帶叫作低地營。黨衛軍指揮部就在那裡。營區外緣的警戒線從它們後邊穿過。在前面，有一條甬道，路邊有灌木，春夏兩季都會開花。你也許覺得難以置信，那裡非常漂亮宜人。當然，還有很多樹木。我們毀掉營地後種了很多樹，當時它們還只是小樹苗。現在，它們完全長成了，很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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