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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字字無虛地重述一次,如同我初學傾聽之道的演習課程。
「對極了,很好。」他說,以那雙短而粗勇的腿從陡峭的山坡走下去,隨即不見人影。
我母親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會去荒地等候悅兒,但我連帶通知諾伊特。她來到我們家的前廊,開始說話,她說出一些我並不熟稔、母親則全然無知的訊息。諾伊特是位嬌小溫和的女性,和她兒子愛丹德十分相像。她喜愛教學與唱歌,孩童會聚集在她的家園。她知道,母親正在打點遠行的物件。她開始說話。「天際屋舍的男人回報,男孩們目前安好。」她知道母親並不理睬,便繼續說下去,佯裝在對我說話,因為成年女性不可教導對方該怎麼做。「他還說,某些男人會讓這個男孩幫分裂。當男孩幫派變得惡質,男人們會這樣做。有些時候,男孩幫派會出現惡術師,像是年長的男孩,或是某個男人企圖組成惡幫派。安居的男人會殺死那個惡術師,確認其餘男孩安好。要是幫派從他們的領域大舉出擊,無人可確保安危,安居的男人們不喜歡這現象。他們會確保阿姨村的安全,同時也保障你哥哥的安全。」
我的母親繼續收拾,將皮亟樹根置入行李網囊。
「對安居男人而言,性攻擊是一件非常非常惡劣的事端。」諾伊特對我說:「這表示,女性會停止巡弋找伴的活動。要是男孩幫性侵害某個女性,他們或許會把所有的男孩都殺光光。」
我的母親終於聽話了。
於是,她沒有前往預計與悅兒會合的定點,在一整個雨季,母親的生活十分難受。她生病不起,老阿姨戴妮米派狄修前來造訪,讓母親喝下嗝莓藥草糖漿。雖然生病,母親在病榻整理筆記,書寫疾病、藥物,以及年長女孩前往照料生病成年女性的模式,因為成年女性不會來對方的屋舍探訪。她從未停止工作,從未停止擔憂悅兒的安危。
就在雨季末期,暖風吹拂,黃色系的蜜花叢盛開於山間,這就是金色的世界時節。正當母親在花圃工作,諾伊特來到我們家。「天際屋舍的男人回報,男孩團的成員都安好。」說完之後,她逕自離去。
母親開始慢慢理解,縱使成年女性並不相互造訪入屋,成年人之間鮮少交談,女性與男性之間僅有短促隨性的關係,男性終生活在徹底的孤絕狀態,這個星球的社群結構仍然得以維繫,以某種細微巧致的網路連結,充滿細膩的心意與節制:這的確是社會文化結構的一環。她回報星船的田野報告充斥著這一點嶄新的瞭解。然而,她仍然認為蘇羅十一星的社會是落伍後退的狀態,這些人僅是某種偉大文明崩壞之後的殘留倖存者,僅是可憐兮兮的殘餘片段。
「我親愛的,」她以瀚星語說。在我的語言內,並沒有「我親愛的」這等字句。在我們的屋內,她會以瀚星語與我對談,免得我徹底遺忘這個母語。「我親愛的孩子,將無可理解的科技解釋為魔法,這就是原始主義。這並非惡意批評,只是一種描述。」
「然而,科技並非魔法。」我說。
「是的,在他們的心態內部,科技就是魔法。自己看看你記錄下來的故事吧,在時光之前,術師能夠上天下海,坐在魔法盒子內,馳騁於海天與地底!」
「在金屬盒子內。」我糾正她。
「以別的字眼來說,這就是飛機、地底列車、潛水艇。這就是上古失落的科技文明,如今的遺民以魔法來解釋這些遺蹟。」
「那些鐵盒子並非魔法本身,」我說。「擁有魔法的是人群,是惡法術師,使役自身的惡術來驅使一個個的單獨個體。若要以單獨個體的形式好好活著,就要遠離惡術法。」
「這是某種文化偏頗論。起因就是,數千年之前,無可控制的科技進展造就災厄,這就是此等非理性禁忌的理性緣由。」
我不知道何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