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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卿轉過頭不作聲,只是望著遠處的風景,神色清淡。
秦笙偏過頭看著她清麗的容顏,似是想起了葉姝,輕輕放開了她三月楊柳般柔軟的腰身,後退了一小步,目光依舊定在她身上。
末了,他道:&ldo;你本就是個戲子,演起戲來自然比旁人更像幾分,自己要拿捏好分寸,至於其他的,就不須我提醒了罷。&rdo;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逐漸熄了,顏卿迎著小風,一臉好笑道:&ldo;明明是鬼戲娘子,你卻總要給我打個折……&rdo;
鬼戲娘子,自然與尋常的戲子不同。
別的戲子只須在戲臺上演戲,鬼戲娘子卻是在別家的生活中直接入戲。
她不止精通做戲,還能應東家要求製作出一張張精緻的人|皮面具來,那些面具栩栩如生亦真亦幻,排列整齊地掛在牆壁上,江湖中稍微有點名氣的皮面,都已經在牆上有了存備。
有了面具,有了表演,自然就有了霧裡看花的觀眾。
把觀眾給唬弄好了,這場戲就算唱得好,倘若戲演砸了,沒能瞞騙過去……
顏卿摸著臉,輕輕一笑。
這種可能對於鬼戲而言,又怎會存在?
她這個營生,一般人經營不來。
只是這些天山長水闊的行程終於讓顏卿感到有些乏了,她眉目間浮現出一絲疲倦,伸展著胳膊,順勢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她早知那人已不是初識的模樣。
她不願去想自己在兩月前這麼莽撞地跟他來到底對不對,也不知道那人以後會不會恨著自己,但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步田地,就由不得她止步不前。
她只好低下頭去想他到底有多喜歡葉姝。
不遠處飄來一朵桃花,她一伸手恰好接住,桃花安穩地落在她瑩白的指尖。她想,是她自私了,她並不知道桃花本身願不願待在自己手上,卻這樣禁錮著它。
就像桃花並不知道,她是想對它說:&ldo;其實,我討厭你,非常討厭。&rdo;
她不知道桃花的心思,桃花也不知道她的心思。
這很公平。
她隨手擺掉了那朵桃花,手輕輕摩挲著臉孔,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鼻樑、唇角,這副與葉姝酷似的容顏。
是什麼時候呢,阿笙?
去年秋,若不是早有耳聞,她是不相信自己遇到竟是大名鼎鼎的秦二公子秦笙,整座江城女子心目中的良人。
秋雨痴痴纏纏,水風輕涼,梧葉飄黃,說不盡的清冷和安心。
小巷空寂,幽幽泛著冷香,顏卿擎著竹骨傘,青衣衫,粗麻履,從頭到腳俱是一片濃翠,腳步輕抬慢放,飄飄似踩在雲頭。
若非眼前杵著一塊木頭,她幾乎就要這麼雁過無痕般走掉了。
只是,這木頭身材高挑,直直杵著,擋著前路,三步之隔,顏卿進也不是,退也不能,面對面站著,她打量著木頭,木頭亦審視著她。
木頭渾身緊緊繃著,目之所見,慘白又慘白,衣角被風吹起,身形泠沽,不發一言,活生生一副撞鬼的模樣。
雨滴綿密不斷,很快便打濕了木頭身上的每一處,顏卿低著眉,心想,這真是一樁執著的木頭。
風吹起了顏卿的發,她的發梢便隱隱帶了絲酒味兒,木頭黑黑的眼珠倒映出她閒閒的影,不知為何,她竟生起了些許戲謔心思,歪頭笑盈盈道:&ldo;公子可是找我?&rdo;
木頭直愣愣看著她,面色僵僵,沒有答話。
顏卿抬高了傘,這木頭模樣倒挺招人喜愛,眼珠純黑,相貌俊俏,只是眼底空洞木訥,唇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