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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躬身一揖:&ldo;還是爹平常教訓的是。&rdo;
秦封轉過身來,嚴肅的面容上透出一絲寬慰:&ldo;笙兒,往後擱你身上的擔子會越來越重,初陽過幾日正好也要回來,那時你就跟他多學一學,畢竟生意場上的經,你大哥念得總比你多。不過,你這孩子不光頭腦聰明,苦也是能吃得的,長此以往,將來必成大氣候。&rdo;
秦笙垂目:&ldo;父親謬讚,孩兒記住了。&rdo;
二人又來回推了幾番話。
顏卿不想聽也聽不懂,正覺得無趣,低頭端端望著,晨光穿透窗戶,水般暈開一地明亮的光,她不由玩心大起。
綠袖下垂著的手不再安分,開始偷偷變換起各種姿態,地上的影子也靈活了起來,時而如飛鴿展翅,時而像蜘蛛踽行。
扮作木架子的人終於活了過來,眸中靈動狡黠,死寂之氣盡褪,野性幡然醒轉。
&ldo;咳。&rdo;繪著富貴牡丹繡鞋的主人細眉高挑,若有若無中帶著一絲提醒意味。
顏卿一嚇,恭謹立著,繼續做回呆板死寂的木頭架子,然後,所有不想聽也不願聽的又通通風雪般灌入她耳中。
&ldo;孩兒記得爹曾說過……&rdo;秦笙言辭懇切,話還未能說囫圇,又被秦莊主毫不留情地打斷:&ldo;塞北嘛,塞北的生意確實不大好做,不過你大哥現下正在那裡,我看你們兩個兄弟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倒也便宜行事。&rdo;
顏卿白眼一翻,說來說去還是那幾番陳詞老調,還讓不讓人活了?再打量起這稀罕花廳便如同看罐頭般,再勾不起她半分興致,想到秦笙此人自小便活在這讓人生蛆發黴的罐頭裡,她簡直無法自抑地又嫌棄翻了一個白眼。
只是,這白眼還未翻完,說時遲,那時快,她只覺胳膊被罐頭室裡培育的秦笙猛地一拽,還未反應過來,便噗通一聲沉沉跪在地上。
那人頭低低垂著,不能再低:&ldo;請爹同意孩兒和姝兒的婚事!&rdo;
顏卿打眼瞟過,趕忙比葫蘆畫瓢一道兒照做。
她低著頭,雖然不敢正眼去看秦封反應,但僅憑空氣中漸漸粗重的喘息聲,便已經能想像到此刻他的面色該是多麼難看。
秦笙順服地伏在地上,謹小慎微,面色冷靜:&ldo;孩兒不是故意要惹爹生氣,只是孩兒實在很喜歡葉姝,況且爹曾經答應過,只要孩兒能促成與渝北的綢緞生意……&rdo;
啪嗒一聲,瓷盞碎裂聲打破了一室安靜,分外刺耳。
一片碎渣徑直飛來,顏卿稍微一偏,瓷片險險貼著她面頰飛過,又打在身側桌角上,粉碎成沫。
&ldo;剛誇了笙兒幾句,笙兒就想氣死為父嗎?&rdo;
秦莊主的臉色急轉直下,語氣也冷冽到了極致,顏卿不禁抖上幾抖,又有些奇怪,方才還是一團父子和樂的景象,怎麼現在突然從三月裡的春光徑直墮到了數九寒冬的冰窟?
她疑惑看去,廳堂的窗子邊,秦莊主逆光站著,只展現出一個高大的輪廓,似乎正蘊著滔天的怒氣,顏卿怕觸了他的黴頭,瞄了一眼後又趕忙低了頭。
秦笙神色不變,眼皮連抬也不抬:&ldo;爹,孩兒不是有意冒犯您,只是爹之前既然答應了,現在就該有個交代。爹,您也知道,孩兒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rdo;
秦莊主鐵青著臉,緩緩抬起右手,手指有些發顫地直直指著在地上跪著的秦笙,半晌,嘴裡狠狠迸出了兩個字:&ldo;逆子!&rdo;
秦夫人再也端坐不住,站起來,三兩步走到秦封身邊,攀著夫君的胳膊好言好語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