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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支舞還有什麼缺陷,也只有舞者本身是個孩子這一點了——說實在的,如此稚嫩的樣子,表達如此深刻的主題,詮釋的還如此到位,帶來的第一感覺本來就不會是驚艷,而是一種古怪。
陳玉卿之所以能夠透過這層古怪看到更多,是因為她是『專業人士』!這方面的品味和敏感度可比一般人強多了!
陳玉卿並沒有打斷紅妃,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對這個孩子說什麼。轉頭與教唱曲的善才劉翠兒說起了此事,劉翠兒只是不信,半倚在水榭的美人靠上,懶洋洋道:「果然是胡說的,那小學童我也記得,是出眾些,可也就是如此了若按你說的那樣,她怕是要在孃胎裡就開始學舞了!」
「且就算是打孃胎裡學,學到如今、學到走火入魔,怕是也學不出那個樣子!」
「不!」陳玉卿忽然斷然道,她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被劉翠兒的話影響:「是你不懂!」
「我不懂?」劉翠兒露出錯愕的表情:「我怎麼會不懂?」
劉翠兒也是從女樂做到善才,經過的、見過的不知凡幾,這個時候說這話確實不是大話。然而陳玉卿卻露出了有點兒憐憫、又有點兒不置可否的表情:「你又不是習舞出頭的,怎會知這些事!」
女樂之中,若不是習舞出頭,將來就是再風光,也難免自動矮半頭。這話說的,劉翠兒一下氣都短了半截,對老相識怒目而視:「你想說那小學童是天授其才不成?」
陳玉卿毫不猶豫地點頭:「正是如此這有什麼稀奇的,總有些人比別人更有天資。你當初是如何不明白有人能跳的那樣出色的,那些人就是如何不明白我這弟子為何能跳的那樣妙的!」
第19章 寒梅(1)
清晨,擷芳園中最後一個客人也散了,此時正是內院中最安靜的時候。
紅妃卻照時辰起床,今天是端午節,平常一個休息日也沒有的學舍也給學童們放了假主要是學童們不用過節,善才、夫子們也是要過節的。紅妃生物鐘已經形成,按時睜開了眼,對抗了一會兒睡意,到底起床了。
穿戴整理一番,躡手躡腳就去了茶房,這會兒要說擷芳園哪裡還有人醒著,也就是茶房了。茶房這邊有爐灶,歇下的客人要熱湯、要宵夜都得支應!這會兒就算客人走了,也得有人換班看火,以及為下午擷芳園開門時做準備。
這會兒守著灶的是小閹奴王牛兒,年紀小小被賣到了擷芳園中做事。和他一起的有四五個孩子,都是十來歲的樣子,來了之後就讓錢總管扔到了街上澡堂子裡燙了燙,然後給剃了頭——說是乞丐堆裡來的孩子不乾淨,生了蝨子蟲兒,剃了頭重新長起來才好。
所以王牛兒還是短短的頭髮,蓋不住後脖頸。
王牛兒他們這些小閹奴在擷芳園裡,往往被交待做一些他們年紀能做,同時大家又都不喜歡做的事。比如擦地板(想要將地板擦的亮晶晶的,一回下來大都腰痠背痛膝蓋疼),又比如守爐灶守爐灶這活兒倒是不累,可這就像是夜班,總是不討人喜歡的。
而且不能不上心,被院裡巡視的門房瞧見打瞌睡,之後少不了一頓鞭子!
擷芳園和其他官伎館一樣,對院中女子,哪怕是小學童,也很少體罰(雖然有一些軟性虐待),但對打雜的閹奴就是另一回事了!但凡是犯了一點兒錯,懲罰就會非常重!拉到客人看不到的院子裡,吊在樑上抽是常見的!
王牛兒見到紅妃拿了提樑水壺來,連忙起身:「小娘子來要熱水罷,放著小人來!」
揭開提樑壺的蓋兒,又拿起灶上大鍋的木蓋,旁邊取了乾淨的葫蘆瓢,一瓢又一瓢地舀進壺裡。大約八分滿時蓋了小蓋兒,還細心拿自己肩上雪白的布巾擦了擦壺蓋周圍,這才爽爽利利讓了紅妃。
直到紅妃道謝走了,王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