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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漢名叫王滿倉,今年六十多歲,身子骨還行,人也勤快,基本每天天不亮就揹著糞筐到處撿糞。
這會兒功夫,已經撿了小半筐。
王滿倉還有兩個弟弟名叫王滿囤、王滿窯。
按輩分,他是前身的大哥。同一個曾祖,還沒出五服呢。
事實上,罐子村大部分人家都姓王,宗族關係比較簡單。真算起來,都是一個祖宗。
也因為這個,王滿銀一年到頭瞎胡混,村裡人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走到近前,王滿銀笑著打了聲招呼:“滿倉哥,撿糞哩,起這麼早掙工分?”
沒錯,拾糞也可以掙工分。
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
這年頭化肥緊缺,農田裡施肥基本靠土糞。
生產隊裡號召各家各戶撿糞,十幾斤糞可以抵一個務農工分,等開春的時候統一稱量。
也就是說,老爺子忙乎一早上,大概掙了五分錢。
“是你這個慫貨呀,一天到晚不幹毬正事兒,又胡毬跑啥哩?”王滿倉斜眼看了他一眼,明顯帶著嫌棄。
莊稼人愛的勤快佬。
對於這種逛鬼,老漢明顯看不上眼。
換成二十年前,估計早餓死了。
更沒天理的是……前幾天他在隊裡上工的時候還聽人說,這麼個慫包和雙水村孫玉厚家大女子定親了。
王滿倉實在想不明白,孫玉厚到底看上這二流子哪點兒了。
王滿銀同樣無語,對方說三句話帶倆“毬”字。
換成後世,絕對會以為故意罵人的。
不過這個年月很正常,完全是口頭語。就像《七筆勾》裡說的那樣“語出不離毬”。
“你忙吧,我上公社趕集。”王滿銀訕訕回了句。知道人家看不上眼,他也沒打算閒聊。
打過招呼,便沿著土路緊趕慢趕。
等日頭在山樑上冒尖的時候,他已經趕到石圪節公社。
鴿子市設在公社外一處崖溝裡,兩邊出口栽有大片棗樹林,正好用來做遮擋。另外,還有人專門守在外邊幫著把風看場子。
其他人如果想進去買賣東西,需要交5分錢的場地費。
前身是這裡的常客,對此輕車熟路。
現在農閒時節,來鴿子市的人真不少,足有百來號。
穿著非常單一,基本是黑、黃、藍三種色調。
那些身穿破補丁土布棉襖,灰頭土面的人,自然屬於附近村子的農民。還有些人身穿藍卡嘰布,應該是鎮上吃商品糧的。
這情況很正常,現在糧食定點定量供應。
不少吃商品糧的家裡孩子多,單憑大人每月三十來斤糧食根本不夠吃,同樣要來鴿子市買高價糧。
王滿銀掃了兩眼,發現物品挺豐盛。
有倒騰票證的,賣棉絮、棉布的,賣菸葉的,賣糧食青菜的,賣手工編織的柳條筐、糞籃子、簸箕等等。
同樣有小豬崽、羊羔、雞等出售……
一句話,這裡除了不賣工業產品外,幾乎和後世集市沒啥區別。
看到王滿銀出現,立刻有幾個相熟的人過來打招呼。貓找貓,狗找狗,烏龜跟著王八走。
這些人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逛鬼,和原身王滿銀關係不錯。
和他們聊了幾句後,王滿銀直奔一個臉上繫著藍頭巾,身穿對襟兒碎花棉襖的婦女。
“大姐,這兩隻土雞怎麼賣?”
“一塊一斤。”婦女顯然打聽過,直接喊了個實在價。
對於土雞的行情,王滿銀自然也知道,供銷社裡一斤七毛,不過要肉票。在鴿子市上,一斤一塊錢算公道價。
他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