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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一窒,都沒了聲響,就連河嬸都止了哭聲。只見一名身長八尺的黝黑巨漢扶了一個佝僂老者從神殿內行了出來,那老者胸前長髯隨水不住飄蕩,眉心生有硃紅色肉瘤,一雙無神老眼渾濁一片,雖其貌不揚,卻一句話便令眾妖都不敢再吵鬧,積威甚重,正是這居巢國的長老颶尛。
颶尛用手中一根青藤老拐在石板上又磕了幾下,道:“今日這幾個孩子也不知撞見了什麼穢物,竟傷成這樣,河家的,你倒是說說,河頤昏過去前可曾說去過哪裡?”
河嬸怔了怔,忙道:“這……我們家臭小子整日到處瘋跑,左不過是在巢湖底罷?”
“可巢湖中又沒有什麼極寒之處……”沈百翎忍不住喃喃道。
颶尛聽見,拿眼把他一瞧,道:“是沈家的小子?你說極寒之處……可是知道些什麼?”
沈百翎點了點頭:“我看河頤他們手上都有冰霜,像是碰過什麼冰冷的物事凍成這般模樣的。可是心中疑惑,咱們巢湖從未凍結過,哪裡有什麼冰寒的東西呢?”
正當此時,忽然一聲嚶嚀,卻是躺在河頤身側的小蛇妖醒轉過來,她傷勢最輕,是以昏沉中仍有些神智,只聽她低聲哭道:“爹爹,尾巴好疼……”
花家的巨蛇妖忙將她攬在懷中,哄道:“紅焱,爹在這兒呢!快給長老和沈家小哥說說,你們今日去了何處,碰了什麼物事?”
花紅焱甩著殷紅的尾巴尖,疼得不住打滾,哭道:“沒去哪裡……都是臭河頤,他非要拉著我們去沙礫堆,說什麼尋寶,那個怪盤子又冷又重,哪裡算寶貝了……爹爹,疼!”
颶尛的眉頭越湊越緊,微一沉吟便對身後那黝黑巨漢道:“颶越,到城外沙礫堆去看看,若是有什麼、什麼像是盤子的東西,便扛了來!”
颶越寡言少語,只一頷首便縱身朝居巢國城東口游去,不過片刻便沒了蹤影。
沈百翎便也暫且跑回家去,三言兩語將眾小妖之事對母親說了,便捧著沈單青素來盛放香藥的漆盒回到巢神殿外。
其時颶越已去而復返,重新立於颶尛身後。面前地上平放著一物,用一塊白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看形狀扁扁平平,放倒了餅也似的。
沈百翎擠到荷葉床邊,將漆盒和一尊小小青綠香爐放在河頤枕邊,側目朝地上望了一眼,心道:那就是花紅焱口中的“怪盤子”?
颶尛嗽了一聲,顫巍巍地道:“颶越,這是何物?”
颶越沉聲道:“沙礫堆中並無其他異物,只這物事不住閃著藍光,一摸之下甚是寒冷。我便將它負回來了。”
颶尛捋著長髯,讚許道:“很好,解開來看看。”
颶越便將白布揭開,只見佈下露出藍盈盈的一物,果然如花紅焱所說,像個巨大的圓盤,只是表面有淺淺紋路,籠著一層光輝,粼光閃閃,晶瑩剔透,十分稀罕。
沈百翎看了半日,才想起將那漆盒開啟,取出鎮痛的沒藥放入香爐。不多時,縷縷乳白色水霧從爐身上四方小小的獸頭口中嫋嫋滲出。清香沁脾的氣息混在水中,聞之心中舒暢。不只幾隻小妖面上痛苦神色緩解,連周圍眾妖也平靜許多。
只聽颶尛長嘆一聲道:“原來是它!” 繼而轉向眾妖道,“這就難怪這些孩子會被凍傷了,你們可知這是何物?這乃是一位與巢湖頗有些淵源的大人物偶然經過這裡留下的,叫做鯤鱗。”
見眾妖皆是滿面茫然,颶尛續道:“言說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這便是那位鯤大人的鱗片了。那位大人修成妖身後便不喜留在冥海,時時沿著地下之水四處遊走,未曾想到竟經過了我們這裡,還留下些贈物……唉,這鯤鱗也是難得的寒器,只是那位大人居於天下至寒之處,周身冰寒,他的鱗片自然凝聚寒氣,若是直以手觸碰,凍傷那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