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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陽城門外官道旁,樹下立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微風脈脈,將垂在腰間充作墜子的小木刀上的五色絲滌吹拂得盪來盪去,沈百翎停下腳步,囑咐阮慈:“就送你到這裡。對了……可莫要將今日所遇之事說出去,那些人行跡詭異,又很有些神通,勿要牽連其中、惹禍上身才好。”
阮慈眼珠咕嚕嚕一轉,笑道:“知道啦!沈哥哥好生囉嗦,倒變得和書塾的張先生一樣,就差兩撇鬍子啦。那阿慈明日再來尋沈哥哥玩,到時再做個草人給我罷,要做兩個!”
沈百翎笑著點頭:“好,一言為定。”
送了阮慈回城,沈百翎方放下心來。他畢竟較阮慈那小小女童大幾歲,思慮也周詳些。方才聽那些南疆人說什麼黑衣人,話語中依稀有那怪雲奪走了什麼寶貝的深意,他早已十分疑惑,只恐這些怪人給壽陽帶來什麼災禍,若是其他人族也罷了,可阿慈就住在這城中,也被牽累可怎麼辦?
現下親眼見到壽陽城平安無事,天空也甚是明朗寧靜,他高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可是心中也不免升起新的疑惑,那怪雲和南疆人分明是朝著壽陽去了,如今又到了哪裡?
回到巢湖,時候已是不早。沈百翎擔心母親斥責,急忙入水潛回居巢國。
古城中水藻搖曳,以巢神殿外最為茂密。沈百翎經過時心中一動,有心採一把草葉擦身,好將一身人族氣息掩蓋了去,便轉步朝城中央游去。
不想到了近前才發現神殿外妖影幢幢,花花綠綠的,竟聚了不少精怪。沈百翎心中好奇,便索性走近幾步細看。
只見巢神殿外,巨大石臺之上,不知何時橫陳了幾張荷葉床,床上並頭躺著幾個小小身影。沈百翎眼尖,側目一瞥便認出正是城中幾隻最頑皮愛鬧的小妖,其中便有隔壁一牆之隔河家的那隻小鱷魚精。
“臭小子,你這是怎麼了,白日還好端端地,現在、現在是要你娘嚇死在這裡不成?”
只聽一陣嚎啕,就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女妖撲在荷葉床邊拽著床沿不放,一面捶床一面大哭,正是河頤的娘。
“河嬸,這是怎麼一回事?”滿城中唯有河鐵匠和河嬸待沈百翎極好,不棄嫌沈單青性子古怪常常上門送些吃食,如今沈百翎見河嬸的兒子河頤彷彿是出了事,便也替他們有些心焦。
河嬸擦了擦眼角,抬起頭見是沈百翎,忙道:“百翎,你來得正好。你孃的香藥不是素有奇效麼,快拿些來用用,我家這臭小子不知是中了什麼邪,今日從外面淘氣回來便趴在床上再起不來,兩隻爪也爛的不成樣子,你看!”說著便將兒子一雙小手翻轉過來。
沈百翎探頭去看,細瞧之下頓時倒抽一口氣。只見河頤一雙手上結了厚厚一層白霜,原本覆蓋手背的古銅色硬鱗已凍得脫落大半,露出下面大塊大塊烏青紫紅的潰爛肌膚,蜷曲的手指上細細的皸裂紋理如古陶器裂而未碎,當真醜陋至極。
怎麼像是凍傷?他暗暗思量著,巢湖深處哪怕是嚴冬也未結冰過,又能是什麼將河頤的手凍傷呢?
沈百翎跟著母親也頗學了些藥理,忙將河頤的手指輕輕扳開細細察看,發現指腹、掌心傷患尤其重,喃喃自語:“這莫不是碰觸了什麼極寒之物?”
他心念一動,忙將其他幾個小妖的手掌一一瞧過,發現輕重雖有不同,卻俱是凍傷。
居巢國沒有藥鋪,妖族往往身體強健,受了些小傷白挨幾日也便痊癒,是以從不留心。想不到今日竟然出了這起事,難怪妖怪們都驚慌起來。
石臺下議論紛紛,其他妖怪雖不像那幾只小妖的家人那般焦慮,卻也多少有些擔憂。
只聽“篤篤”幾聲,接著便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怒道:“都吵什麼!我們有巢神護佑,這幾個孩子必然無事,不要自亂了陣腳!”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