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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段好日子,衣食無憂,在家受教。然後被送去唸書,莫生讀的是貴族學校,她則是平民女中。
莫生因此對著父母生了老大一場氣,兩個星期沒有和他們說話。
但甄桐傷心過後,也就算了,她清楚自己不該有過多奢求。要在戚家活下去,只有安分最好。
莫生悄悄找她,問她是否怨恨,她笑著搖搖頭。
不是不恨的,她知道,眼前這些人是間接害死她父母的兇手。可現今既然毫無依靠,再猛烈的恨也要壓在心頭。
甄桐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尋常女子,活下去,永遠最重要。
莫生見她一日比一日抑鬱,只好常常尋了她去田間嬉戲。
他用手帕矇住她的眼,給她聞植物,然後叫她猜猜是什麼花。
“雛菊,風鈴草,蒲公英……”她總是能猜對,因為幼年在鄉野長大。
然後莫生便哈哈大笑,一口白牙,笑容爽朗:“桐姐姐,還有什麼可以難倒你呢?”
她見莫生這樣開心,自己也就終於散去了哀愁怨緒。
兩人漸漸長大,她開始覺得少年莫生有了些風流公子的模樣,家中電話常會有一些嬌弱少女怯怯來問:“戚莫生在嗎?今天約了他溫書。”或是“他答應帶我去打球的,怎麼現在還沒到?”
她感到有些失落,因為莫生不再只關心她一個人了,但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無權過問,所以她只是如實向莫生傳達著每一個電話,平靜面帶微笑。
然後莫生開始帶著酒氣歸家,時間越來越晚,功課也越來越差,戚老常常氣的對他死命打罵:“這小子學壞,完全墮落了!”
被打後的莫生,總是會來找她上藥,她一邊給他抹藥水一邊掉淚,啪嗒啪嗒。
“你哭什麼呀?!”莫生慌了,翻過身就要給她擦淚,“又沒打在你身上!”
“我氣你怎麼不知道珍惜自己!”她的眼鼻全紅了,淚水糊作一團,“要是真傷著了怎麼辦?”
“我爸不會對我怎樣的。”他得意一笑,滿不在乎,“我可是他親生的呀!”
話音剛落,倆人都立刻愣住了。
“……那你也要小心些。”甄桐終於擠出一個笑,“少捱打總是比較好。”
這樣的話蒼白無力,如同她臉色一樣僵硬,莫生看了她一眼,拿著藥懊惱地走了。
第二天她開始為莫生等門,因為她覺得這是告訴他自己沒有受傷的最好辦法——在他倆之間,言語解釋,註定是脆弱無用的。
這日是週末,莫生回來的更晚,她趴在沙發上不知等了多久,終於昏昏睡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莫生正坐在對面的木椅上,沉著臉靜靜看她。
“回來了?”她迷迷糊糊爬起來,“怎麼也不叫我一下?”
“誰叫你等門的?”莫生回過神來,似乎有些生氣,“難道自己不知道去睡覺?”
她淡淡笑著,伸著懶腰踱到他背後,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聲說:“我怕你還在誤會呀。”
莫生的背一下僵直了,肌肉堅硬如磐石。
“我睡覺去了!”他忽然站起來,臉頰緋紅地匆匆往樓上跑去。
甄桐依舊呆在原地,遙遙望著少年的背影。那隻纖細的手,孤零零停在了半空中。
那年夏天桐樹已經長到了視窗邊,斜斜展著枝椏,夜裡花正好,雪白芬芳一如新釀的蜜。
晚雲烘日
甄桐十八歲的前夕,戚家出了一件大事——戚老爺子病倒了。
醫生宣佈他可能過不了冬,要戚家人先為後事打算。大家聞訊後紛紛哭鬧亂作一團,惟有戚老不慌不忙,只說要重新再立遺囑。待遺囑修改完畢,律師宣佈,甄桐在老先生逝世後,年滿二十即可拿到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