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跤,那是不必負任何後果的事。他又不曾連她也殺了!
他甚至覺得有些惋惜。
王小石是個人才,他看得出來。
既然人才不為他所用,不如先送他進棺材!
他等待聽到王小石的骨碎聲。
臉骨碎裂的聲音跟胸骨碎裂的聲音是不一樣的:臉骨較實,胸骨較悶,比起來,還是肋骨碎折的時侯要脆利一些。
不過臉骨碎折則更刺激。
趙鐵冷打碎過太多人的胸骨了,所以他喜歡打敵手的臉。
就象他打在霍董的臉上一般。
把一個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相交多年的臉骨,和著疑及不信一齊打爛,對趙鐵冷而言,是件刺激加上愉快的事。
他果然聽到骨折聲。
不是臉骨,不是肋骨,而是腕骨。
是他自己的左手手腕發出來的聲響。
清脆悅耳。
“卜”的一響。
王小石右手還是搭在劍上。
劍柄佔劍身的三分之一長,劍鑲略圓,劍鞘古雅,看不見劍身,但劍柄卻微彎,緣頭呈刀口狀,發出一淡如翠玉的微芒。乍眼看去,像是一把刀、一柄劍連在一起。
可是王小石未曾拔劍。
他也沒有閃躲。
他的左手掌沿準、迅捷地切在趙鐵冷的左手腕上,“卜”的一聲,那手腕就軟垂了下去。
王小石五指一撮,抬腕刁住趙鐵冷的右拳。
趙鐵冷突然收手。
他狠狠地盯了王小石一眼。
然後他用右手扶著左手,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掌聲。
白愁飛拍掌。
“好武功。”白愁飛衷心地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卻不知道居然還可以不動劍,就傷了他。我還妄想以為可以從你劍法中覷出你的師承,你有意要留他一隻手腕,不然,他就只剩下一對腳來逃跑了。”
溫柔聽不明白。
因為她看不清楚。
動手那一瞬間,太快了。
“其實你這樣做,對趙鐵冷只有好處,”白愁飛道,“他若像個沒事的人兒,你想精明如雷總堂主,會不生疑竇嗎?這倒讓他順利領功了。”
“象他那麼深沉的人,就算我不傷他,他也會故佈疑陣,來自圓其說。”王小石道:“我只是不喜歡他為達到目的,殺太多人,造太多孽,我只想教訓教訓他。”
“其時今晚殺人最多的是我不是他。”白愁飛笑望著他:“這樣就夠你一輩子忙的了。”
王小石攤攤手道:“我還年輕,我不在乎。”
溫柔一雙剪水的秋瞳,溜去看看白愁飛,又溜來瞧瞧王小石,只說:“怪人,怪人,一屋的怪人,一地的怪人,一對怪人。”
白愁飛剔著眉問:“溫姑娘又何以到這怪人的地方來?”
溫柔以為白愁飛是正正經經地在問她,那至少讓她有被重視的感覺,便舐了舐紅唇,兩頰的小酒渦隱現又隱,道:“我師父和爹、媽,要我到京城去助師兄,我一路玩賞著來,聽說這兒拐帶小孩,鬧得很兇,連幾員大官的兒女也失蹤了,好不容易才查得線索,到屋脊上伏著,就這樣──”白愁飛打趣道:“就這樣給人掀下來。”
溫柔玉手往纖腰一叉,怒目嗔道:“嘿,掀我下來?本姑娘要是──”王小石突然叫道:“小心──”只聽“嗡”的一響,窗欞“格”的一聲。
溫柔只覺發上一涼,一人飛撲而至,溫柔在千忙百忙間,一時也忘了是什麼招式,攻出了七招八招,那人一張手把她摟了下來,伏到地上去。
燭光頓滅。
燭光未熄前一瞬,另一人已在叱聲中登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