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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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以說,那些體系可按序論中所提的四類可能的客體而劃分類別。據此,就可以說:從第一類客體或從現實世界出發的是泰勒斯和伊翁尼學派,是德謨克利特,厄璧鳩魯,約旦·普祿諾以及法國的唯物論者。從第二類或抽象概念出發的62是斯賓諾莎(即是從純抽象的,僅於其定義中存在的概念——實體出發)和更早的厄利亞學派。從第三類,也就是從時間,隨即也是從數出發的是畢達戈拉斯派和《易經》中的中國哲學。最後,從第四類,從認識發動的意志活動出發的是經院學派,他們倡導說,一個在世外而具有人格的東西能以自己的意志活動從無中創造世界。
從客體出發的體系中,以作為地道的唯物論而出現的一種最能前後一貫,也最能說得過去。唯物論肯定物質,與物質一起的時間和空間,都是無條件而如此存在著的;這就跳過了'這些東西'同主體的關係,而事實上所有這些東西都是隻存在於這關係中的。然後,唯物論抓住因果律作為前進的線索,把因果律當作事物的現成秩序,當作永恆真理。這就跳過了悟性,而因果性本是隻在悟性中,只對悟性而存在的。於是,唯物論就想找到物質最初的、最簡單的狀態,又從而演繹出其他一切狀態;從單純的機械性上升到化學作用,到磁性的兩極化作用,到植物性,到動物性等等。假定這些都做到了。可是還有這條鏈帶最後的一環——動物的感性,認識作用;於是這認識作用也只好作為物質狀態的一種規定,作為由因果性產生的物質狀態而出現。如果我們一直到這兒,都以直觀的表象來追隨唯物論的觀點,那麼,在和唯物論一同達到它的頂點時,就會覺察到奧林普斯諸天神突然發出的,收斂不住的笑聲。因為我們如同從夢中覺醒一樣,在剎那之間,心裡明亮了:原來唯物論這個幾經艱難所獲得的最後結果,這認識作用,在它最初的出發點,在純物質時,就已被假定為不可少的條件了,並且當我們自以為是在同唯物論一道思維著物質時,事實上這所思維的並不是別的,反而是表象著這物質的主體;是看見物質的眼睛,是觸著物質的手,是認識物質的悟性。這一大大的丐詞(petitio principii)意外地暴露了它自己,因為最後這一環忽然又現為最初那一環所繫的支點,'從機械性到認識作用'這條長鏈也忽然現為一個圓圈了。於是,唯物論者就好比閔63希豪森男爵一樣,騎著馬在水裡游泳,用腿夾著馬,而自己卻揪住搭在額前的辮子想連人帶馬扯出水來。由此看來,唯物論基本的荒唐之處就在於從容體事物出發,在於以一種客體事物為說明的最後根據。而這客體事物可以是隻被思維而在抽象中的物質,也可以是已進入認識的形式而為經驗所給與的物質或元素,如化學的基本元素以及初級的化合物等。如此之類的東西,唯物論都看作是自在地、絕對地存在著的,以便從此產生有機的自然,最後還產生那有認識作用的主體;並以此來充分說明自然和主體。事實上是一切客體事物,既已作客體論,就已是由於認識著的主體透過其“認識”的諸形式從多方加以規定了的,是早已假定這些形式為前提了的。因此,如果人們撇開主體,一切客體事物便完全消失。所以唯物論的企圖是從間接給與的來說明直接給與的。凡是客體的、廣延的、起作用的事物,唯物論即認為是它作說明的基礎;以為是如此鞏固的基礎,一切說明只要還原到它(尤其是在以作用與反作用為說明的最後出路時),便萬事已足,無待他求了。其實,所有這些事物,我說,都僅是最間接的,最受條件制約的給與,從而只是相對地出現的事物;因為這一切都是透過了人腦的機括和製作的,也即是進入了這機括、製作的時間、空間、因果性等形式的;這一切也唯有有賴於這些形式始得呈現為在空間中廣延的,在時間中起作用的事物。現在唯物論竟要從這樣一種給與來說明直接的給與,說明表象(其實,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