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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老舊的玻璃木門,是隱隱綽綽的抽噎聲。
盛燃的心臟似乎被重重擊了一拳,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冒了上來。
他放緩情緒,小心地抬手敲門:「餘行,我是盛燃。」
他重複了兩遍,裡面的聲音停止了。
「我可以進來嗎?」盛燃的手指觸碰到冰冷的門把手,而後輕輕擰開。
時間彷彿回到了七年前,也是這樣黝黑的環境,瀰漫著若隱若現的血腥味。記憶中的人正狼狽地坐在冰冷的瓷磚上,剃鬚刀片裹挾著血水丟在下水管道旁,花灑兜頭兜腦地淋下,眼淚混著冷水爬滿整張臉。
盛燃關上水龍頭,蹲下身將他抱進懷裡。
「盛燃,」他在問,「是你嗎?」
「是我,沒事了餘行,我來了。」
懷裡的人忽然僵住,委屈又痛苦地回應他。
「我不是餘行,」他說,「我是餘讓啊。」
第39章 一吻
盛燃抱著他,周身血液彷彿一瞬間衝到了心臟,越來越難以抑制的心動與悸動,他分不清這是什麼情緒。
意料之外,抑或是失而復得。
「我好疼啊……」餘讓瘋狂抓著脖子,他的指甲很短,但還是挖出了一道道紅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纏繞著他,他拼命想要掙脫。
盛燃一手攬著他,另一隻手攀上他的手腕緊緊箍住,生拉硬拽地將他的手扣在自己胸前,劇烈的心跳隨著掌心傳遞至對方,餘讓大口喘著氣,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無比哀切地望向他。
這段熟悉的,刻在記憶中的目光。再一次相逢,他們等待了七年之久。
餘讓掙扎的雙手漸漸靜止,眼淚無聲地流著,盛燃鼻子發酸,牽連著心臟開始無徵兆地抽痛。他放開餘讓,無比溫柔地跟他說著:「我在呢。」
「盛燃。」餘讓嘴唇翕動,用極輕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陽光,屋子裡很暗。
餘讓甫得自由的雙手緩緩舉起,最後小心托住盛燃的雙頰,良久的對視後,他閉上眼,虔誠獻上出格的一吻。
他的唇很涼,沾著水汽微微顫抖著。盛燃沒有躲開,在一瞬的空白後,久遠的畫面跳了出來。
路燈,長椅。
兩位少年。
他收攏雙臂,將餘讓鎖進懷裡。
管你是真實還是虛假,此刻你在我眼前,我身上有你的體溫。
懷裡的人一點點失去力氣,等盛燃把他抱出濕淋淋的小空間時,餘讓已經暈了過去。
他把人脫光衣服塞進被窩裡,好在這一次傷口不多,他問餘行的室友要了應急藥箱,裡頭還有點消炎藥。
這年頭,消炎藥可真不好買。
收拾完傷口,他擰開床頭燈,把屋子裡剪刀剃鬚刀這些所有充斥著危險氣息的雜物扔掉。
家裡還有菜刀嗎?
他走到廚房,左手菜刀右手水果刀,轉了一圈也沒找見垃圾桶。
「你你你你!你幹什麼!」餘行室友收拾著行李箱,被陌生人的架勢嚇了一大跳。
「你要走嗎?」盛燃問他。
「不走難道還跟神經病住一起嗎?」室友罵罵咧咧,「真晦氣,我告訴你們,這個季度的房租得你們賠我,違約金也得你們付!!」
盛燃未置可否,色厲內荏的室友把行李箱橫陳在門口,索性坐在了上頭。
不一會兒,房東踩著高跟鞋了。
家裡算不上狼藉,但衛生間的鏡子裂了,洗手檯上還能看見血。
房東圍著五六十平的老破小繞了兩圈後抱胸走到餘行床前,居高臨下地先瞟了眼病號,又把視線平移到正坐在地上給病號剪指甲的陌生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