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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演員嬌豔、婀娜。在一陣馬匹、獅子、老虎過後,壓軸的是女名伶施玉蟬的“鋼絲”。這幾天施玉蟬的名字早在宜昌傳開,說這是一位在俄國走紅、技壓群芳的女子。此刻施玉蟬終於出場了。在變幻的五彩燈光下,她一身小打扮,手持一把紅傘閃爍上場,頓時觀眾眼前一亮。她走到早已架好的鋼絲繩前,一個“雲裡翻”躍向空中,接著便輕似羽毛、了無聲息地落在鋼絲上,宛如一朵荷花突放。她的表演似行雲流水,動作時而驚險,時而從容。她顛顫著自己,不忘和觀眾作微笑交流,她還懂得頑皮和幽默,在舒展的動作中忽然佯裝失妥、就要下跌狀,待觀眾席上有人發出擔心的驚呼時,她一個“鷂子翻身”又把柔軟的身體穩穩送回到鋼絲繩上。一時間全場掌聲四起,觀眾的心被弄得跌宕起伏,驚喜難禁。
用驚喜難禁也來形容一下向喜此時的心情是不過分的。鋼絲上的施玉蟬帶給觀眾的是高超的技藝,帶給向喜更多的卻是一種久違了的快樂。施玉蟬的直隸老鄉身份,更讓向喜覺出一種陌生的親近。演出結束後,他吩咐甘運來給班主送了些賞銀。
以後幾天的演出,向喜每場必到,他奢侈著自己以每天三十塊銀元的價格包下一個包廂,兩元四角的娛樂捐也一分不少付。除此外,向喜還每天專送賞銀給施玉蟬。一日演出後,甘運來把施玉蟬領進了包廂當面拜謝向大人。上著妝的施玉蟬大方地謝過了向喜,倒讓向喜有些忐忑了,在這位女子面前,他竟覺出了自己的幾分不光明。好在施玉蟬急著卸妝,沒有在包廂裡久留。
施玉蟬要離開宜昌了,瓦爾斯班要順江而下去荊州演出,班主(那位黑衣人)領施玉蟬來給向喜告別。向喜這才第一次看見卸妝之後的施玉蟬。他發現施玉蟬比在舞臺上還要顯得年輕,只有十六七歲吧,且身材挺拔,神情大方。她跪謝著向喜,卻沒有卑微之態,舉止是健康和快樂的,就像把鋼絲上的快樂更近地帶到了向喜眼前。
向喜感覺到自己對她的留戀。
但施玉蟬還是按照班主定下的路線,順江而下離開了宜昌。離開時向喜送她一張名片,囑她今後遇有什麼難處可隨時來找他。
向喜沒有料到,三天之後施玉蟬就又返回了宜昌。她牽著一匹演出用的小紅馬來到了向喜的官邸。原來,瓦爾斯班在宜昌上船直奔荊州時,途中卻遇風浪。船觸礁沉沒,人和行頭盡沉江中。施玉蟬靠了這匹小紅馬的幫助浮上岸來,保住了性命。
施玉蟬在向喜官邸將養一些時日,很快恢復了健康,又經一班軍中人的“撮合”,她作了向喜的第三房夫人。一年後,她生下了一個女兒,向喜給女兒起名叫取燈,向喜對取燈疼愛有加。取燈是笨花人對火柴的叫法,取燈是個光亮兒。取燈在向喜眼前玩耍,向喜自覺眼前就閃爍起光亮。
施玉蟬和向喜守著取燈這團光亮又過了三年。就在取燈三歲的時候,一向活潑歡快的施玉蟬忽然變得情緒消沉了——丈夫向大人對她們孃兒倆的寵愛,到底沒能勝過她那天生賣藝的習性,加之不時受到報上刊登的那些演出廣告的吸引,她冷落起丈夫和取燈,開始練起功來。那匹閒置在馬廄裡的小紅馬也被她牽了出來,她和她的馬每天在十三混成旅的操場上飛奔,並即興作著馬術動作,招得十三旅官兵常駐足觀看。
向喜不贊成施玉蟬的行為,一是覺得她這舉動有礙自己的尊嚴,二來他已隱隱覺出施玉蟬不安於眼前的生活了。一日,心煩意亂的向喜問施玉蟬練功的用意,施玉蟬先不直接回答向喜的問話,只神神秘秘地說,“大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她講了一個耍把戲藝人的傳奇故事。她說那是黃帝戰蚩尤的時候。黃帝派一個使者到另一個部落傳令,黃帝還告訴那使者,說完不成任務回來必遭斬首。使者去了,遇上一場大風雪,迷了方向,連走數日找不著那個部落。使者又不敢回去,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