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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熙這才放下心來,道:「如今四大家不能勠力同心,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本想讓豐學迎娶秦胥之妹為妻,也算是和秦家套上了交情,可我那逆子半點不肯體恤我的良苦用心,整日只知道尋花問柳,鬥雞走狗——唉!」
印曜遲疑一瞬,還是道:「兄長,我說句會得罪你的話,萱兒若是男兒身,怕是你也不必如此頭疼。」
「誰說不是!」印熙雖然溺愛自己這唯一的嫡子,但是也清楚的知道兒子是個什麼德行,相比之下,嫡女印致萱通詩書明道義,年紀小小就有詠絮之才,長大後更是聰慧異常,名聲遠揚。
印熙唏噓道:「若我萱兒是男兒身,建功立業封侯拜相不在話下,可嘆她投錯了胎吶。」
印曜道:「此次林家女入主中宮,林家必定翻身起勢,我印家若是再不做些謀劃,恐怕風光不了多久了,我此次進京的目的之一,就是為此。」
「我何嘗沒有謀算!」印熙道:「秦胥瞧不上豐學,殿下又不讓我們再結交武將,秦家這條路算是廢了,如今我們與林家爭鋒,風、陳兩家作壁上觀,不會與我們結盟,京城中待嫁之女,要麼家世高德行虧,秉性好者又是小門小戶,你嫂嫂為豐學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
印曜不緊不慢的提點道:「總把算盤落在豐學身上做什麼,不是還有萱兒麼。」
印熙一愣。
印曜道:「從前不給萱兒定夫家,是因為存著送她入宮為後的心思,但是現在看江盡棠的意思,是斷斷不會放萱兒入宮,萱兒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印熙搖頭嘆息道:「我的萱兒蕙質蘭心,有大才,京中無人配得上她,她也瞧不上那些凡夫俗子。」
「誰說無人配她。」印熙摩挲了一下手腕上戴著的一串佛珠,道:「兄長我問你,你可曾看透過安王殿下?」
印熙一怔,隨即搖頭:「殿下心思如海,我從未看透。」
「安王這些年一直與我們交好,但是我摸不透他的想法。」印曜眯起眼睛,道:「只靠著他與我們的那點血緣關係,還不足以將我門綁在同一條船上。」
「那依志光你的意思……」
印曜說:「自元妃逝後,殿下沒有續弦也沒有納妾,王妃之位空懸多年,雖說是續弦,但是安王殿下人品貴重,腹有韜略,潔身自好從不拈花惹草,性格也是溫文爾雅舉止有度,若是萱兒嫁過去,不算委屈。再說,殿下本就是萱兒的表哥,不會薄待了她。」
聽印曜這麼一說,印熙一拍手道:「妙極!我怎麼沒有想到!還是志光你考慮的周到。」
說完後他又有些猶疑,道:「殿下多年未娶,恐是還念著那江家女,他能同意嗎?」
印曜冷笑一聲:「帝王之家,生性薄涼,當年安王三跪九叩求娶江家女又如何?如今快要十年過去,江氏的骨頭還在不在都不好說,這感情又能值幾個錢?兄長你去跟殿下提便是,他沒有理由不同意。」
印熙應是,又道:「天色不早,明日還有早朝,我讓人收拾出了房間,志光你早些歇息。」
印曜點點頭,「兄長也早些安寢。」
……
翌日。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山呼萬歲,唯有一人站在百官之首,微垂著眼睫似乎是在想什麼心事,半點沒有將帝王的威嚴放在眼裡。
自宣闌繼位起,九千歲就從不跪皇帝,安安分分的站在這兒都是好的,嬌氣起來了還能讓人抬把雕著八仙過海的交椅來坐著。
宣闌靠在龍椅上,把江盡棠的走神看的清清楚楚,有些不悅的一抿唇,沉聲道:「眾卿平身。」
百官謝恩,紛紛起身。
宣闌溫聲道:「聽聞今晨印愛卿進京,朕還沒有為愛卿接風洗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