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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絕原本以為能讓這對父女有個美好結局,可終究人算不如天算。
蘭兒跪在高個道士屍體邊哭得幾乎斷氣。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一度以為父親已死,可祝絕又告訴她人還活著,難免就起了念想,而到頭來還是這個結果。
路大夫不停地把兩隻手來回換著摩挲,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他當然知道眼前的怪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可就算他醫術再高,也救治不了一個已經冰涼的屍體。
“依我看,當是受到毆打,內臟出血傷重而死。”洪捕頭身為捕快,自然見慣了受害人家屬的悲聲,神色絲毫不變。他仔細查驗屍體一番後,站起身來拍拍手道,“路大夫,你怎麼看?”
“啊?”路大夫聽到自己被點名,更加驚慌,“在下,在下也不是仵作,也,也說不準。”
洪捕頭也不過隨口一問,既然路大夫不想惹事,他也不強人所難,轉而對祝絕道:“二位可要報官?”
祝絕眼神微凝。這是調侃他不成?他如今和縣令結了樑子,如何報官?何況殺人兇手已經死了。
“不報官也罷,問一聲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不過若二位真要追查兇手,我亦可登記在案。今日可能無人理會,過幾日或許就行了。”洪捕頭對祝絕的敵意並不在意,微微一笑。
“你什麼意思?”祝絕擰眉,他感覺這人似乎並非說笑。
“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如今令妹已經救出,大夫也請過,閣下是否能將孩子給我,我好回去交差?”
祝絕朝殿外望去,除了他們四人來時乘坐的這輛馬車外,外面十分空曠,看起來洪捕頭的確遵守約定沒讓縣令派來的尾巴們跟在附近。他猶豫了一下,因為還惦記著那五十兩銀子的生意。但見洪捕頭似乎忘記一般,他也不好當著路大夫和手中孩子的面提起,只得點點頭,把孩子遞給洪捕頭。
洪捕頭將孩子和路大夫送上車,卻在登車前又轉回來,低聲道:“今晚子時,城東外榆林,恭候大駕。此地不宜久留,你們速速離開。”
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祝絕眉頭皺地更緊。這個洪捕頭,到底是敵是友?
不過不管如何,有一點他說得沒錯,此地不宜久留。
天色漸晚,祝絕已經在洪捕頭說的榆林中轉了數個時辰。
榆樹剛發芽不久,枝幹還顯得有些光禿禿的,樹下荒草亦不繁盛,因此並未有太多遮擋,不像是能埋伏人的地方。但同樣的,也無藏身之處。
嚼著樹上薅下來的榆錢,祝絕的肚子依然感覺空虛,這更加深了他對金錢的渴望,而洪捕頭許諾的五十兩無疑對他是個極大的誘惑,大到他可以忽略其中可能存在的危險。
“閣下可在?”
祝絕猛然睜開眼,榆林中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他竟然不知何時睡著了。
一盞孤零零的燈籠在林中緩慢穿梭,照見的不過方寸之地,而持燈人正是洪捕頭。搖曳的火光忽明忽暗,映得其人神秘莫測。他此時沒有穿公服,一身便衣顯得少了許多稜角。
“閣下可在?還請現身。”洪捕頭許久不聞回答,又問一遍。
“我在這裡。”又觀察了半晌,確定他是孤身一人後,祝絕從洪捕頭身後的樹上跳了下來。
洪飛聽到動靜轉過身,看見祝絕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果然來了。”
“畢竟五十兩對我這等平民百姓來說是天大誘惑。”祝絕自嘲一笑,“何等生意,說說吧?”
“好,我也不拐彎抹角,殺人的生意,不知閣下可有膽接?”
“殺誰?”祝絕神色未變。
許以重利,找的又是他這等亡命之徒,他心中有所預料,“讓我猜猜,如今綱紀不振,你們官府想對付誰,羅織個罪名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