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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迎難而上。他一直率領著我們與韃子的主力部隊週轉,還有過好幾次的正面交鋒……”許安文突然鎮定了下來,講著講著,開始正視李氏的眼睛,語速也由凝滯變得越來越流利,血雨腥風的戰場透過他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慢慢展現在了李氏的眼前。
“這幾場仗打的慘烈,很多弟兄都以身殉國,馬革裹屍而返……但也有的弟兄脫穎而出,在與韃子作戰時立下赫赫戰功,得以嘉獎。……蕭兄就是其中的一個,兩個月多前,他已由把總升為了千總,統領整個火器營。”
李氏唇角含笑,鎮定的看著許安平,眼底的哀傷和絕望卻是越來越深。
許安平舔了舔嘴唇,突然只覺得口乾舌燥,在寒冷的並未燒炭盆的屋子裡,後背卻已然溼透。他突然覺得他不該走這一趟,接受這場比戰場上更為殘酷的折磨。
“一個月前,我們聽從軍令前往京城方向追擊韃子,在孫家灣一帶和阿魯克的主力有了一場惡戰。那一場仗打的艱苦,除了我們的幾千人,還有其他幾支部隊的上萬人馬。……我們本已包圍了韃子的大營,當時蕭兄帶著一隊精銳兵力深入韃子內部,我們則在外圍為他們打掩護。本來說好以一個時辰為限,一個時辰後,不論是否救出太上皇,只要聽得我軍鼓聲響起,蕭兄都要立即撤退,因為,炮兵已經預備好炮轟韃子大營……”
“可是……可是……”許安平緊緊捏起了拳頭,面色痛苦而憤恨,“不到半個時辰,炮兵就開始開炮。當時正值夜半時分,各路人馬混雜,也不知是哪一支軍隊先開了炮,很快就亂糟糟打成了一片。……事後,我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蕭兄,倒是找到了隨他一起的幾個將士,都已被炮轟得……”
許安平突然語帶哽咽,無法繼續說下去,他死死地咬緊牙關,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戰場上的訊息(下)
屋子裡又靜了下來,彷彿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可以聽得見。許安平侷促不安地盯著地面,靜靜等待著李氏隨時會爆發出來的哭聲。除了不忍心看到李氏傷心欲絕的一幕,他更害怕的是面對知道這一訊息後的宋芸娘。剛才,當他得知宋芸娘正在房中午睡,他居然產生了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
此時,許安平仍在心中後悔不該忍受這樣沉重的壓力來通報這個訊息,但是他又不忍心讓芸娘直面之後由官府送來的那張殘酷冰冷的陣亡名單。他直覺地感到,若他將蕭靖北在軍中最後的經歷詳細講述給她們聽,也許能稍稍減輕她們的悲痛。
又靜坐了一會兒,許安文呆呆看著從門口投射進來的太陽的影子在室內悄悄地移動,看著它慢慢拉得斜長,終於忍不住移動了一□□子,不自覺地清了一下嗓子。
一直坐著發呆的李氏突然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她坐直了身體,愣愣看了一眼許安平,似乎在奇怪這個小夥子為什麼仍然坐在這裡,良久,才緩緩道:“多謝許二郎來我家傳信。今日家中忙亂,我就不留你多坐了。”聲音顫抖而虛弱,似乎耗盡了她全身的氣力,停頓了一會兒又高聲喚道:“荀哥兒,幫我送客。”
荀哥兒送走了許安平和許安文兩兄弟,轉身回來,先在宋芸娘廂房的窗前靜靜站立了一會兒,又來到了正屋門口,哀傷的看著孤零零坐在幽暗房間深處的李氏。
許安平一走,李氏挺直的腰背便迅速佝僂了下去,她的靈魂彷彿已被抽走,只剩下了枯朽的身軀。
“李嬸嬸,您……您想哭就哭出來吧……”荀哥兒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方才他見許安文神色不對,早已悄悄將他拉到一旁問明瞭緣由。他一直忍住悲痛,在鈺哥兒和妍姐兒兩個孩子面前強顏歡笑。此刻他送走了許家兄弟,又將鈺哥兒和妍姐兒留在外院,當他走進內院,特別是經過宋芸孃的房間時,一直隱忍的情緒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