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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發,萬無一失。
司馬柬駐守的長安、司馬亮駐守的許昌、司馬瑋駐守的襄陽、司馬允駐守的壽春再加上東北處趙王司馬倫駐守的鄴城,正好形成了對洛陽的環衛。
如果有敵寇從外部進犯,則由洛陽排程各藩鎮抵禦;如果洛陽有變故,則各藩鎮舉兵勤王;若哪個藩鎮心生不軌,則天下共擊之。
武帝安排的藩鎮分佈圖
朝廷之中,由楊駿與汝南王共同輔政。司馬炎擔心楊氏的勢力太強,新君無法駕御,於是又任命太原人王佑為北軍中候,率領洛陽禁軍。王佑是王渾的從子,一向與楊氏不和。
如此一番佈置,令宗室與外戚、京師與外鎮、中央禁軍與各地駐軍之間互相制衡,司馬炎覺得足以保證新君江山穩固。那麼,接下來該替皇孫司馬遹做安排了。
望氣者稟報廣陵那地方有天子氣,司馬炎於是封司馬遹為廣陵王,食邑五萬戶;散騎常侍劉寔博古通今,深有才學,司馬炎任命他為廣陵王傅。皇帝在此再次重申了態度,表示大晉朝的第三個皇帝的位子,他已經替孫兒預訂好了。
既然一切都安排妥當,就應該了無牽掛。那為什麼太熙元年四月司馬炎到了彌留之際,遲遲咽不下最後一口氣呢?
因為司馬炎發現,他的百年大計在實施過程中,出現了致命的偏差。
楊駿是司馬炎治國藍圖中的關鍵人物。此人素無才幹,也沒有名望,以前做過縣令之類小官,也做過驍騎將軍、鎮軍將軍的從僚,後來依賴女兒的裙帶,被封為臨晉侯,任命為車騎將軍。朝中許多人都輕薄其為人,一向識人知鑑的尚書郭奕與尚書褚都曾上書勸過皇帝,說楊駿這人器量狹小,承擔不了社稷重任。
臣僚們不明白,其實司馬炎要的就是楊駿平庸無能。試想弱主當朝、宗室強盛,如果啟用像霍光、王莽那樣聲名卓著、手段強硬的權臣輔政,勢必會挾持弱主與宗室爭權。霍光殺燕王蓋主、王莽廢黜劉氏諸王,這都是前車之鑑。如果權臣勝了,那麼皇帝就不免當傀儡,甚至有可能被迫行禪讓,司馬氏的江山就是這樣偷來的,皇帝不可能不深以為戒;而宗室也是虎狼,如果宗室佔了上風,就不免要清君側。漢代的七國之亂中,吳王楚王就是以“清君側、誅晁錯”為藉口起兵造反的,幸好他們失敗了,否則漢景帝的龍椅肯定是坐不穩的。
因此在司馬炎看來,楊駿實在是輔佐新君的最佳人選。首先,他沒能力獨裁,沒能力就不會生異心,就必須搞好與宗室的平衡,而宗室也不會猜忌這個人;
其次,他是司馬衷的外公、楊後的父親,而且楊駿“孤公無子”沒有後嗣,即使生了非分之想也沒有意義,所以最沒可能生異心;
司馬炎看重楊駿的第三個原因是他的出身。雖說楊駿這人沒有美名,但是弘農楊氏的百年招牌在注重門第的魏晉時代還是很有影響力的。魏晉的高門大族在漢代大多默默無聞,而弘農楊氏“四世三公”,在漢末就顯赫天下,與汝南袁氏齊名。汝南袁氏的後人袁紹、袁術甚至能夠依仗袁氏的聲名與門生故吏割據一方,楊氏稍遜,沒出這種梟雄,但也因此保全了門戶。百年之前,有個楊修稍露頭角,可惜站錯了隊,支援曹植爭嗣,被魏武帝曹操砍掉了腦袋。當時曹植的謀士不少,魏武帝單單誅殺楊修,也可見他對弘農楊氏的忌憚。
有虛譽、無實幹,這種人最適合和稀泥了。太康九年起,司馬炎的身體時好時壞,他就把朝政交給楊駿去打點,自己深居後宮養病去了。
漸漸地,皇帝感覺不對勁。皇帝任命了那麼多的侍中,可是到宮中露面的總是隻有楊駿一個。皇帝讓楊駿打點朝政,並沒有說自己一事不問,但楊駿那當仁不讓的架勢,儼然是一副“大家但內裡坐,外事聽老奴處置”的派頭。
司馬炎這時已經沒有力氣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