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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人沒弄錯:這正是阿卡狄婭&iddot;斯坦福太太。她今天早上和她的侍女貝爾莎一起來到威斯頓。她們倆一面不耐煩地來回走著,一面用眼睛瞟著愛克司特路那長長的坡道。
市政府的鐘敲了十下。
&ldo;他居然還沒到那兒!&rdo;斯坦福太太叫了起來。
&ldo;他也許忘了約會的日子了?&rdo;貝爾莎啟發道。
&ldo;忘了!……&rdo;少婦用氣呼呼的聲音重複道。
&ldo;除非他在考慮。&rdo;貝爾莎又接著說。
&ldo;考慮!……&rdo;她的女主人懷著更加強烈的憤懣,又重複了一遍。
她朝愛克司特路走了幾步,侍女緊緊跟著她。
&ldo;你沒瞧見他嗎?&rdo;她過了幾分鐘問道,語氣很不耐煩。
&ldo;沒有,太太。&rdo;
&ldo;太不像話了!&rdo;
斯坦福太太又回到了廣場那邊。
&ldo;沒有……人影兒還沒有!……人影兒都沒有!……&rdo;她重複地說。&ldo;叫我等……在我倆約定了之後!……今天可是五月十八呀!&rdo;
&ldo;是的,太太。&rdo;
&ldo;快到十點半了吧?&rdo;
&ldo;再過十分鐘。&rdo;
&ldo;好吧!他別以為我會耐不住性子!……我將在這兒呆上整整一天,必要的話,再長些!&rdo;
憲法廣場那些開旅館的人都會看到這個少婦在那兒走來走去,這與兩個月以前的情景十分相似,那時他們看到一個騎士心情焦躁地在等候著她,後又把她帶到法官面前。現在,不論男女老少,大家所想的卻完全是另一碼事……在整個威斯頓,除了斯坦福太太,大夥都已一個心眼兒撲在那個神奇的流星上頭,他們關心的只是什麼流星在天上經過啦,某月某日‐‐儘管日子大有出入!‐‐由本城兩位天文學家宣告流星墜落啦等等。那些聚集在憲法廣場上的人群和站在旅館門口的僕人們,簡直沒把阿卡狄婭&iddot;斯坦福太太的光臨放在心上。我們不知道月亮對人的大腦是否會產生某種影響‐‐會不會像民間所相信的那樣,能使人性情反覆無常。但不管怎樣,可以肯定的是,那時候我們的地球上&ldo;流星&rdo;多得出奇。而這些人一想到一個價值多少億萬的星球正在他們頭頂上徘徊,並且會在這幾天之內砸扁在地面上,便都為之廢寢忘食斯坦福太太顯然別有一番心事。
&ldo;你沒看到他嗎,貝爾莎?&rdo;她等了一會兒又重複地問。
&ldo;沒有,太太。&rdo;
就在這當兒,廣場盡頭吶喊起來。行人都朝那邊蜂擁而去。好幾百人從鄰近的大街小巷裡趕來,頓時匯成了人山人海。同時,那些旅館的視窗也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ldo;在那兒!……在那兒!……&rdo;
這話從一張張嘴上掠過,它正中阿卡狄婭&iddot;斯坦福太太的下懷。她不禁失聲大叫:&ldo;終於來了!……&rdo;彷彿人家是對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