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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餘家出來的人。照理說,舊主人的難堪事,知道了,也該爛在肚子裡,不該說出來。不過,那奶孃留在餘家的小孫女,名叫青雯,正是奶奶親生的外祖母。這事,與大爺也算有些關聯。
“這事,還是小時候,太太與母親感嘆青雯姨娘身世時說起,叫我無意中聽見。時隔多年,本來都快忘了,卻是奶奶搬來這個府第後,認得有個月姨奶奶,聽底下人說月姨奶奶極有手段,叫大爺放不開手,言聽計從,對奶奶全無從前情意。可巧,月姨奶奶那時也是有孕的。我想到那件事,唯恐舊事重演,暗地裡告訴了奶奶,教她小心提防。
“月姨奶奶那時的行止也很奇怪。那時,紅薔也懷著孩子。奶奶恨她藉著身孕鬧事,覺得若不是她,我們大小姐還能多活些日子。又因為紅薔是奶奶的丫頭,自覺疏於管教,以致出了這種事。便將紅薔丟給金桂和青篙,任由她們折磨,是為自己,也是為了讓常家上下出口氣。奶奶待紅薔不善,大爺想必看在眼裡,以為奶奶嫉妒,容不得紅薔,竟連大爺的血脈都不放在心上。
“大爺那時不肯給奶奶確立名分,是怕一旦嫡庶分明,奶奶也會那般對待月姨奶奶和她腹中孩子吧?紅薔是奶奶的丫頭,大爺不好多說什麼,唯恐她腹中胎兒被奶奶折騰沒了,寧可委屈奶奶,也要保住月姨奶奶肚子裡那個。”
段世昌被劉嬤嬤說破當日心思,有些難堪地掉開頭,嘴角緊抿,不說話。他不覺得自己當日想法做法錯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子嗣,香火傳承是第一要緊的大事,他的心意,玉婕的感受,都只能往後排。只是,得到如今諸般結果,回頭再看三年前,自己好像並不高明,倒像被耍了。
劉嬤嬤輕輕地嘆口氣:“奶奶是什麼樣人,大爺本該是最明白的。常家人口簡單,老爺又是最慈愛不過,大小姐和表小姐從小哪裡同人爭過什麼?哪裡會同人爭?遇上不高興,生兩天悶氣,過後就丟開了。大爺當初若肯好好哄哄奶奶,小少爺如今都該會說話了吧?何至於——
“還是說月姨奶奶吧。大爺委屈奶奶,無非怕奶奶逼她立規矩,近前侍候。照說這麼個伶俐不過的人,還能不明白大爺的意思?她不需要奉承奶奶,奶奶也沒給她好臉,正該敬而遠之,在自己院子安心養胎。月姨奶奶卻總要往涵院湊,奶奶讓人攔在門口,不讓她進門,她也要在院子外面轉上兩圈。
“我那陣子總想著餘老爺那個妾的事,悄悄讓灑掃的人從月姨奶奶房中弄出了一些她日常用的香粉薰香,拿去請吳大夫檢看。吳大夫說那些東西不是好人家用的,不妥當,一時可以助興,長久必定子息艱難。聽我說是位有身子的姨奶奶用的,吳大夫說就算僥倖懷上,胎兒也有不妥,多半兩個月內就要流產。我問這樣的胎可有法保住,吳大夫搖頭說不能,也不該。
“我覺得月姨奶奶這胎有些古怪,怕她早已知道,不知用了什麼厲害藥物勉強保住這個身孕,要找機會嫁禍奶奶,就同奶奶商量,請大爺勸月姨奶奶別到涵院來,以免腹中的孩子與紅薔的衝撞了。大爺或許還記得這事。
“也是老天有眼,那話說過才兩天,月姨奶奶在自己房中睡覺,就把孩子睡得掉了。若是再晚些日子,還不知要牽連到誰呢。”
段世昌當然記得,在月桂無緣無故流產時,還曾疑惑:難道真有孕婦照面,胎兒衝撞這回事?
又想到月桂流產後身體不好,去吳家請大夫,吳家父子連番推託,就是不來。還以為是看不起月桂出身,卻不知人家早知底細,不肯趟他府中的渾水。只有他,是被矇在鼓裡的那個傻子!
段世昌咬牙暗恨:“這些事,何不早說?既知道她要害玉婕,還不告訴我,揪了她出來。倒叫玉婕忍氣吞聲?”
劉嬤嬤從容以對:“大爺那時正嫌奶奶不夠賢良,月姨奶奶又剛流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