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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冬至笑著摸摸我的腦袋,“你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不管你是一個闊氣的小少爺,還是一個住在灌木叢裡的小乞丐,我都一樣愛你。”
我本來是打算接著跟他生氣的,可是聽他這麼說,我心裡的火氣不知不覺就不見了。
等我長大一些之後,我也開始懷疑這段歷史的真實性。因為我開始知道有錢人家是不大可能會養我這樣的本地品種的。他們喜歡的是像小灰那樣的血統珍稀的的型別,而不是像我這樣長著虎斑紋的土貓。
這個認識讓我稍稍有些沮喪。
不過冬至說過他愛我,這就比什麼安慰都強。
我第一次見到冬至是在一個冬天的午後。
那時候我已經快滿一歲了,會翻垃圾箱,從裡面揀出能吃的東西養活自己。不過那年的冬天特別冷,即使我新長出了細密的絨毛,仍然難以抵禦冬夜裡驟降的溫度。下水道里也不暖和,很多地方都結了冰。當我縮成一團躲在花壇下面的樹洞裡瑟瑟發抖的時候,一度懷疑自己活不過那個冬天了。
那天中午我運氣很好,從垃圾箱裡翻到了一個魚頭,魚頭上沾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調料,味道很奇怪。但是午飯有了著落,我還是很高興的。我正打算把它叼到樹洞後面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撕開。我知道這是有人在附近的動靜,這預示著我或許又要捱打。可是寒冷和飢餓讓我的反應變得遲鈍。而且我的午飯還在這裡,跑不跑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就算掉頭跑走了,我還是要繼續餓肚子的。
於是我破罐子破摔的傻站在那裡沒有動。如果真要捱打的話也沒有辦法,我已經餓得沒有力氣了。可是預想中的打罵始終沒有出現。我遲疑地抬起頭,還沒看見人先看見了一個掀開蓋子的鐵皮盒子正順著地面朝我推過來。
一股誘人的香味頓時彌散開來。
我知道那個東西叫做貓罐頭。有一次在翻垃圾箱的時候,有隻野貓不停的舔一個空罐子,空罐子裡散發出來的就是這種味道。那隻野貓告訴我,這個東西好吃的不得了,不過,只有有主人的貓貓才能夠吃到。它還很大方的讓我也舔了兩口,其實那個時候鐵皮罐子裡已經被舔的很乾淨了,但是那種誘人的香氣卻固執的留了下來,久久不散。
我嚥了一口口水,試圖抵禦這種誘惑。這天底下哪裡會有白給吃罐頭的好事兒呢?
我努力讓自己的目光從罐頭上面移開,那隻拿著罐頭的手屬於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臉上帶著笑容,像在看一個淘氣可愛的小孩子。
可是我不認識他。
“小傢伙疑心還挺重。”男人笑了起來,“吃這個,罐頭食品雖然也不那麼健康,但是總比你叼的那個魚頭要好。魚頭上沾著辣椒呢,辣椒刺激腸胃,你吃了會肚子疼的。”
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看看那個罐頭再看看他。他臉上的笑容讓我不那麼害怕了,但我還是沒法相信這麼好的東西是給我的。
“讓我吃的?”
男人點點頭,唇邊笑容擴大。
我試探的朝著罐頭走了兩步,男人大概看出我的戒備,主動向後退開。
我一頭扎過去,捧住罐頭狼吞虎嚥起來。
直到現在我仍覺得那是我從小到大吃到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男人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一個舊的鐵皮桶。他把這個鐵皮桶小心地固定在灌木叢最茂密的地方。鐵皮桶在背風的一側開啟了一個正好可以讓我進出的開口,裡面墊著一塊對摺起來的毛茸茸的毯子,趴在上面會覺得很暖和。
我知道,這個冬天我不會凍死了。
再後來我發現這附近流浪的貓貓狗狗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凌冬至。他住在被大樹圍起來的那個院子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