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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朵對餘新說,你先別動他了,等著么二零吧。我沒想明白,什麼是么二零,我懶得想,腦子還是迷糊的,於是再次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地震”把我震醒的。我惶恐地看著天花板,整棟樓似乎都在震動,這不是我的大腦在旋轉,而是真的客觀世界在旋轉。邊上還有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我的耳朵開始有些耳鳴,似乎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好像和逃難無關。我就這麼左搖右擺地躺著進了電梯。我想大聲告訴他們,地震是不能乘坐電梯的。可是我卻喊不出聲,只能任由“救援隊”的人把我抬進電梯。電梯的天花板同樣毫無規則地轉著,但是它卻能安穩地執行,這讓我有些不解。
出了電梯,我被放進一個碩大的白色集裝箱中。集裝箱的頂部亮著燈,那片燈光似乎離我很近,又好像離我很遠,我目光渙散,幾乎分不出遠近。夏雲朵和餘新的腦袋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嚇了我一跳。我看著夏雲朵滿面愁容,她反覆呼喚著我的名字,“小樂,小樂,小樂……”我看著她,她的臉彷彿正在扭曲,嘴角越咧越長,一直咧到了眼睛下面,就像一個會吃人的惡魔。我很害怕,但是身體卻無法動彈,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於是,我又睡著了。
我感覺自己躺在一輛板車上面,快速移動著,車輪滾動和地磚縫隙摩擦時發出的“嘎啦嘎啦”聲,吵得我很煩。頭上的燈很亮,即使我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它穿過我的眼皮,明晃晃地照在了我的瞳孔上。這時候我已經醒了,但是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耳朵似乎在我被運輸的這段時間內恢復了正常。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自言自語起來,似乎被口罩遮擋著,聽起來甕聲甕氣的:“嘿,怎麼又是你呀?”
這個聲音讓我睜開了眼。那時候我並不相信緣分這個東西,我只是覺得眼前這個舉著輸液針的小鬥雞眼有些面熟。
江小晨將輸液管末端的液體放出,然後把它夾回液壺處,從兜裡掏出一條橡膠的壓脈帶,狠狠地將我的小臂捆住,然後拿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接著用棉籤往上面塗了一些涼颼颼的液體。我下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手,她拉住我,說:“別亂動!一會兒該扎歪了!”
我的意識清醒了許多,聽到她的話後,不敢再動。她從液壺上取下輸液針,彈了彈輸液管,再次放出一些液體後,瞄準我手背上的血管,一針回血,我“啊”了一聲。她譏笑道:“這麼大的男人,還怕打針?”
我沒敢還嘴,生怕她會報復我。她用膠布粘好我的手背後,對夏雲朵說:“一會兒這瓶兒輸完了,去叫我啊。”
這讓我不得不發聲了。那時我非常忌諱“輸”這個字。我含糊不清地說:“打完這瓶兒叫你。”
江小晨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笑了笑,因為我看見她的眼睛眯成一彎。醉酒的我,十分喜歡看她的眼睛,彷彿那對鬥雞眼中擁有更加令人沉醉的美酒一般。倏地,江小晨的眼睛被夏雲朵的臉擋住了,她皺著眉,惡狠狠地看著我,質問道:“你想死呀!喝這麼多酒幹嘛?瘋啦?”
我趕緊閉上了眼睛,呻吟著說:“暈,不行,我暈。”
餘新說:“一會兒再問小樂吧,等他緩緩。”
夏雲朵對著餘新抱怨了一通,說我太不聽話了,總是沒事兒找事兒。餘新給她找了一把凳子,開始安慰她。
我再次陷入半夢半醒之間,恍惚之中彷彿在天堂和地獄間遊走一般。不知過了多久,一瓶液便輸完了,餘新把江小晨叫了過來。我睜開眼,看向給我換輸液瓶的江小晨,說:“謝謝你啊。”
江小晨白了我一眼。也許她並沒有白我,而是因為她的外眼白比較多,所以我覺得她是在白我。她換完輸液瓶之後,把空瓶拿走了,沒搭理我。
夏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