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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當年裴小姐重金相贈的楊政尋到了姑蘇城,高官厚俸,迎娶裴凝碧做正妻。
裴凝碧出嫁前問裴固:&l;阿固,你真的不懂?&r;
她到底沒說要裴固懂什麼,只是很清楚她名義上的這個弟弟很討厭她,寧願花費萬兩黃金也要把她攆走。
然後裴凝碧就遂他所願的嫁到望京。
裴府剛辦了喜事緊接著辦白事,眾人皆以為的裴相爺安好無事,未及弱冠而亡的是裴固。
潯陽道送別阿姊出嫁,送親回來後的那夜無風,裴固見風必嗽,幸好沒有風,他安安靜靜坐在房裡,枯坐了半宿,子夜時分那盞燈裡的燈油還沒燃盡,燈芯卻驟滅,裴固望著十五月圓的夜,倒在榻上,就再沒醒過來。
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裴固死了,死也就死了。
裴凝碧毀了婚約,新娘子迎來還沒拜堂就逃了婚,楊政成了京中的大笑話。
出嫁前夕,裴固送凝碧上花轎,她和裴固說:&l;阿固,我喜歡岱危山的雲和月。&r;
裴固一直知道他姐姐想要的是什麼,可是他給不了她。
並非他不想給,只是給不了。&rdo;
裴固這盤棋下的太大,還未收盤時他就先離了局。
我不知道裴凝碧究竟有沒有發現裴固暗地裡做的勾當,是否覺得她這個弟弟一直是個不學無術金玉在外的紈絝。
可不知為何,聽聞裴固死了,一瞬間心中還是覺得有些悲涼。
四哥把信遞給我,道:&ldo;現在滄海閣亂作一團,是個好機會,蘇喬,你怎麼覺得?&rdo;
&ldo;殿下知道,我從不插手剿滅滄海閣的事。&rdo;
華楚淡淡道:&ldo;也罷,你去處理振雷堂。&rdo;
屋外寒風凜冽,這個冬天,誰都沒好過。
我搓著手烤火,目光掃到枕邊放著的藥瓶。
這東西得來不易,託四哥尋了許久,前日才到手。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上近來我為四哥辦的事情頗有起色,在京中我的名號算是小有名氣,但是裴固雖然死了,太子和太子妃還活的好好的,若是他們還是對蘇喬的這張臉感興趣,我的下半輩子很可能就得在某座小島上每天上演著劫後餘生或是養肥吃肉。
他們很有興趣的無非是我這張臉,如果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沒了,我就安全了。
據賣藥的大夫說,這個藥抹上去以後,樣貌會大變樣,我很好奇我會變成何等模樣。
這幾日病中,此刻撐起身望著銅鏡,鏡中自己徒然憔悴許多,我把藥倒在掌心,抹勻擦在臉上,等了許久未見變化,心中疑惑叢生,難道是劑量不夠?
再倒出更多,一股腦拍到臉上。
疼,真疼。
所謂變幻,必定會有皮肉分離,即是皮肉分離,便是劇痛難耐。
疼了許久,我注視著銅鏡裡一點點變幻著的自己,儘管早有預料,仍是吃了一驚。
原來如此。
鏡子裡的,是蘇瑄。
我有點想笑,可是臉上一動就疼的難忍。
我似乎長久以來就在一個圈裡打著轉,兜兜轉轉的真的回到了原點。
晚間裕王來看我,我躺在榻上冷汗疊身,他看了我半晌,並沒問我為何要易容,只瞧著我的手:&ldo;還疼麼?&rdo;
我答的乾脆:&ldo;疼。&rdo;
華楚嘆道:&ldo;既然臉都變了,名字也換了罷。&rdo;
我想命運這東西,當真妙不可言。
果然,華楚接著道:&ldo;不如叫蘇瑄吧。&rdo;
我淺笑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