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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我回到三年前。
但不得不說,我曉得了很多在我還是華儀的時候,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不知不覺,又逢中元節。
中元節又叫鬼節,此日人們戴著稀奇古怪的面具行走在街市,俗稱百鬼夜行。
我鎖了院子和房東夫婦一起去夜市,進了街市口,老人家到了堤壩邊納涼,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獨處久了,習慣自己到處走走。
不遠處有人發放面具,我領了一個,束在面上,未行多遠,便人頭攢動。
異域的胡人能歌善舞,邊塞的羌蕪尤善變戲法,
小孩子成群結隊圍著雜耍的人,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看著變戲法的師傅從無變有再從有變無。
不知道過了多久,川流不息的人群漸漸稀疏,我還站在原地,變戲法的師傅們收了攤,三三兩兩的年輕夫妻買了栗子糕,相互扶持著回家去。
我四周觀望著,驀然在燈火闌珊處似乎看見了言昭。
似乎,是因為,我不確定那是不是他。
看著他的打扮,像是給酒樓送茶水的商行夥計,肩上擔著布袋子,從裡面取出兩包油紙包裹的茶葉。
店家遞給他一張票據,他再三謝過,揣進懷裡,然後轉身。
視線交錯,小夥計朝我憨笑著。
我扶著面具,愣愣看著他的方向。
街市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夥計小跑到我身邊,本體口音笑眯眯的問我,&ldo;姑娘,你知道三叉橋許家在哪兒不?&rdo;
我遙遙指了個方向,夥計還是那憨笑,朝我抱了下拳,便抬腳走了。
我後知後覺的站在原地,想想走進酒樓坐了會。
喝了兩杯酒以後心裡還是不得平靜。
其後我常去酒樓坐上一會兒,那個小夥計還是每天去送茶葉,我坐在最靠裡的桌,遠遠看著他。
久而久之,此處的掌櫃與我熟悉,問我為什麼每天坐在一個地方點一樣的酒水,口味都不曾變過。
我笑笑未答。
旁人來這裡是吃酒,自然日換一遭。
有天,忽降大雨,酒樓客滿,小夥計瞅瞅四周,走到我的桌子前,以袖扇風,扇著扇著,驀地望著我道:&ldo;姑娘,我看著你眼熟。&rdo;
其實,這世上縱然會有很相似的兩個人。
我撐著下巴回望他。
他和我說了很多話,街頭結尾的奇聞異事,他說的繪聲繪色,不當說書的先生都可惜。
他說完了,我才意識到我由始至終只是在看著他笑。
次日再來酒樓,天降小雨,我合上傘,小夥計早早等在這兒,他從袖子裡取出張字帖,略顯侷促的讓掌櫃的轉交給我。
其實接到娉書的時候,我才真正曉得,我從前以為喜歡言昭是因為我好色,但看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夥計時,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
我喜歡他,彷彿不為別的,只因他是言昭。
那天下午,我坐在酒樓,看著娉書半晌,終於明白了言昭原來還是我的求不得。
我回到小院,收拾了東西,告別房東夫婦,臨行前去了酒樓,把娉書還給掌櫃的,便再次啟程去望京。
進京前,我先去了一趟東亭山。
東亭山上雲陀寺,佛階七百一十級。
古佛一百餘丈,不可仰視,我跪在佛前,真希望一瞬之間可以參透。
在我佛前悟了三天,到底沒有悟透,到了第四天,雲陀寺的住持明燈大師走到我跟前道:&ldo;姑娘所求,老衲可以相助一二,但是造化由人,不可強求。&rdo;
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求的是什麼,他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