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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平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刺痛,好似出現了一個空洞,刺骨的涼風颼颼穿過。戰場上,他不知捅穿過多少韃子的心臟,令他們一招斃命。可是此刻,他似乎也嚐到了心臟被捅穿的滋味,是那麼冰冷,那麼劇烈,那麼痛不欲生。而捅這一刀的,卻是自己最心心念唸的女人。
他看著眼前的芸娘,還是那麼熟悉的一張俏臉,卻不再有熟悉的、令人心跳加快的醉人笑容。她似乎也十分激動,低頭不語地站在那裡,睫毛微微顫抖著,胸脯也一上一下起伏得厲害。
許安平忍住擁她入懷的衝動。儘管他在午夜夢迴中,無數次地憧憬過這個場景,那時哪怕距芸娘千里,也覺得她和自己十分親近,可是此刻芸娘就站在自己眼前,觸手可及,他卻覺得芸娘和自己之間已經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深深地知道,他已經永遠失去了芸娘。
雪紛紛揚揚地飄下,很快在他二人身上灑下了薄薄的一層。宋思年早已站在正房的門前看到了這一幕,沉默了一會兒,此刻忍不住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場面,“芸娘,是不是你回來啦,給安平做好了飯沒有啊?”
芸娘如夢初醒,她應了一聲,許安平卻呆站著不動。芸娘低聲急急求道:“安平哥,你今日累了一天,此刻好歹先吃點兒東西吧。”
許安平冷冷看著芸娘,並不言語。正在芸娘焦急之時,巷子裡傳來了腳步聲,腳步重而沉穩,很快來到門前,隨即響起一聲洪亮的聲音:“安平,你果然在這裡。周將軍見你未出席宴席,剛剛發了脾氣,你快快隨我去向他告罪。”
芸娘回頭看去,卻見暮色濃濃的巷子裡,慢慢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他一身戎裝,氣勢凌人,卻是許安平的姐夫——鄭仲寧。
鄭仲寧雖是武人,卻也心細。他本就對許安平的心思有些瞭解,此刻見此情景,心中更是瞭然。他忍住心酸,快步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便拉走了許安平。
熱鬧的守備府議事廳裡,眾官員都有了幾分醉意,此刻高聲談笑,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案桌上已是一片狼藉。他們都是不拘小節的武人,在這場類似慶功宴的酒席上,更是放開了吃喝,越發豪邁不羈。
在放浪形骸、縱情豪飲、恣意歡笑的一群人中,有一個人分外格格不入。許安平默默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埋頭飲酒。方才鄭仲寧帶著他向周將軍和王遠請罪,這二人都是愛才之人,哪裡會真的責怪於他,隨便說了兩句,便令他回席。
鄭仲寧見許安平一路上意志低沉,沉默不語,此刻也是一人喝著悶酒,便擔心地守坐在他身旁。若有人過來向許安平敬酒寒暄,鄭仲寧便笑著為許安平抵擋和應付一二。
許安平又猛抽了一杯酒。都說借酒消愁,可他卻是越飲越愁,只覺得頭痛欲裂,心裡卻是一片清明,該忘記的痛楚卻是一點兒也未能忘記。
模模糊糊間,他眼前出現了兩個高大的身影,他慢慢仰頭看去,卻見身前站著兩個人,一個高大魁梧,一個英挺修長,他們都捧著酒杯含笑看著自己。
高大魁梧的那個面容粗獷,有著洪亮的嗓音:“許安平,我是王二山啊,你還記得我嗎,你以前在我手下幹過幾天。行啊,你小子現在跟著周將軍,越發厲害了啊,為我們張家堡爭光了啊。來,哥哥我來敬你一杯。”
英挺修長的那個面容英俊,一雙眼睛在燈火的襯托下熠熠生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聲音清朗而有磁性,“許哨長,在下蕭靖北,今日被許哨長在戰場上的神勇無敵深深折服,特來敬你一杯。”停了一會兒,又道:“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們曾經在靖邊城見過?”
蕭靖北自從看到許安平入席後,便一直猶豫著是否應該過去打個招呼。畢竟張氏對自己一家照顧有恩,他理應向許安平表達自己的謝意。可他心中也清楚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