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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凝華換了身衣裳，帶上帷帽，去了前院。
&ldo;關姑娘。&rdo;褚永臻朝她作揖。眼下他還是一身青袍，只是身形不再似當初那般弱不禁風，倒似蒼松翠柏，迎風勁立，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強硬堅韌。
關凝華卻未像以前那般待他客氣有禮，逕自坐下喝了口茶，緩緩問道：&ldo;殿下此番尋來，所為何事，不妨直說。&rdo;
褚永臻察覺到她態度中的疏遠，面色一黯，卻還是打起精神道：&ldo;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疏。&rdo;
他見過她奄奄一息，性命垂危之時，而他遭逢生死大難，也是她妙手回春，救了他一命。
他們之間的因緣糾葛，在他看來，早就掰扯不斷了。
&ldo;關姑娘……雖說貿然同你提起此事，有些唐突，但我很想知道你的意思……若是我向你提親，你會應麼？&rdo;
褚永臻說完最後一句，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一般，臉上帶著一種&ldo;豁出去&rdo;的&ldo;悲壯&rdo;，看得人直想笑。
關凝華到嘴邊的拒絕，在看到褚永臻掩在衣袖下略微發抖的手指時，卻不知為何像被堵在喉嚨裡一樣，如何也說不出來。
&ldo;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子殿下這話出口前，可曾問過聖上的意思？&rdo;
皇帝縱然不打算給太子娶高門大戶的妻子，卻也不可能讓他娶一個和離婦罷。
褚永臻自然沒那麼瞻前不顧後，他來韞州之前，便已跟皇帝透過氣兒。要說皇帝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可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一個是當世神醫，深思熟慮之下，他竟覺得寧王娶了關凝華也是好事。
生在皇家，明刀暗箭無數，有這麼一位活神仙陪在褚永臻身旁，他到時也能安心地閉眼。
只能說皇帝是真的把一腔父愛全灌注在了褚永臻身上，事事都以他的安危福禍為先。
至於一位能母儀天下的皇后……整個皇室都娶平民了，換做別的平民女子當太子妃，還真未必有關凝華好。
&ldo;若父皇同意你我的親事呢？你可願嫁與我？&rdo;
關凝華想了想，自己還真沒那麼不願意。比起將來招個別的人入贅，未來夫婿的人選，她更希望是褚永臻。
至少兩人在一處時，她對他不討厭，且有幾分好感。
或者說，褚永臻這人太好了，關凝華再三&ldo;挑剔&rdo;，也沒挑出幾個毛病來。
&ldo;殿下，我是一名大夫，行醫治病是我的本分和職責所在，不管是嫁人還是招贅，我都不會放棄行醫。&rdo;
褚永臻點頭道：&ldo;這是自然，行醫對你的重要，我能明白。&rdo;
這世上醫者眾多，但像關凝華這樣醉心於醫術，心無旁騖的，卻沒多少。
他們的結緣便是因這&ldo;醫&rdo;字，他想像不出不再行醫救人的關凝華又是何模樣。
關凝華見他如此堅定且固執，嘆了口氣，拿下頭上的帷帽，露出滿頭白髮。
&ldo;可是殿下，若是我活不了多久，又或是很快老去，你可還堅持要娶我？&rdo;
&ldo;若是我心眼小，善妒，容不得你有旁人……又或是無法生養，不能為皇室延續血脈……&rdo;
關凝華一連說了許多，樣樣在旁人看來，都是難以接受的條件。
偏褚永臻面不改色道：&ldo;以後的事，我無法篤定，即便與你發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