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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挺了挺脖子——頭頂這幾千顆珍珠加好幾兩黃金寶石的七翟冠上秤足有三斤,戴頭上不是一般的沉。
不過哲人說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她李紅棗懂道理,自然,也必須扛得住頭頂這份榮耀……
對於紅棗,雲氏一貫放心。今兒進宮,雲氏只掛心呂氏——一則擔心她的氣度見識,為人詬病;二則是歲月不饒人。過了年,呂氏就六十七了。
老話說“七十不留飯,八十不留宿”。呂氏雖然離七十還差了三年,但進宮賀歲不說比普通人家拜年吃飯自由,就是跟前兩天進宮謝恩領宴也沒法比——那天來去統共不過一個多時辰,且大部分時間還都坐著。今兒可是得實打實地站足一兩個時辰後再領一兩個時辰的宴。
呂氏能不能撐得住,還真是個問題。
下意識地,雲氏掃了一眼呂氏。
看呂氏笑容可掬地和吳氏問候說話,雲氏只能拿夜裡男人告訴自己的話做開解——走一步,看一步吧!謝子安如此道:幸而咱們家品階夠高,是超一品的伯爵。即便今兒進宮有些失儀,監察御史按制也只能本參,不能面詰。如此也就是事後罰俸一個月,兩個月,三四五個月的事,橫豎俸祿也沒幾個錢,罰便罰了吧,終歸不會有捋衣跌冠的難看。
御史再發瘋,也得顧忌朝廷體面,特別是今兒還是大年初一。
謝知道年歲比呂氏還大——過了年,謝知道就七十四了,且家常早拄上了拐。
入宮面聖沒有拄拐的道理,雲氏能慮到的,謝子安自然都慮過了……
和翰林院眾人一起與周文方互拜好年,謝子安剛把父親謝知道引薦給周文方——兩下里正相互賀年問好呢,忽聽到五鳳樓上鼓響,周文方隨即停下話頭,翰林院眾人也都屏聲靜氣側耳傾聽……
直等鼓聲散去,周文方方大方笑道:“子安,你既已封伯,今兒入朝排班尤在內閣之前。剛這第一通鼓雖是官軍旗校列隊,但咱們,還有老伯爺,也當過去了。”
《大慶會典》規定第二通鼓近侍列隊,第三通鼓百官列隊。
不過近侍不走午門,如此待錦衣衛,金吾衛這些朝會守衛整好隊伍入宮,就該他們列班了。
身為翰林院掌院,太子少保,周文方入朝先走在第十位,只在衍聖公、六部尚書和左右都御史之後。
不過今天,周文方的班次得往後退兩位——封了誠意伯的謝知道和謝子安的入朝班次走在第二、第三位,尤在六部尚書之前。
對於謝家能封爵,周文方意外之後便是羨慕,然後不免自省——似馬掌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自家,連他自己在內都沒人思到?
待發現自家人出門不是乘車,就是坐轎,壓根沒人騎馬,自然生不出做馬掌的主意來後,周文方不過哈哈一笑,便丟了不甘——想他掌翰林院為天子取天下才,主業便是識才,辨才,而不是和人才做高下之爭。
比如伯樂會跟自己發現的千里馬比誰跑得快嗎?
這不庸人自擾嗎?
等再回想起無論謝子安,還是謝尚的會試,特別是謝尚的會元,都是他秉公直取,沒一點徇私,周文方不免又添了自豪——君子坦蕩蕩。他這個翰林院掌院,做得問心無愧,禁得起天子考究,天下公論。
因為早就想透,對於今兒謝子安執弟子禮給他拜年,周文方坦然收之;對於一會兒謝子安將攜父親謝知道列班站到自己前面去,周文方更是與有榮焉。
以謝子安之才,周文方相信即便他今兒第一次以伯列班,也不至於搞不清自個位置,站錯地方。
不過自古知易行難,周文方如此想:謝子安知道是一回事,怎麼天時地利人和地站到位置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他作為老師,能力範圍內給學生一點助力,搭個梯子也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