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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日鬼專家,活得不耐煩了。
一匹兒馬豎起身長嘯一聲,追逐一隻狼。尹一江馳馬奔去,狼躥走了,馬群狂奔起來。一般情況下狼不襲擊馬群,也不襲擊成年的健康馬。一是馬奔跑起來狼追不上,二是後腿踢,前隨趴,兩隻狼襲擊一匹健康馬討不去便宜。今晚上或許不只一群狼,那一片草原上的狼都參加了盛會,撒起歡來,依仗著它們的靈活和兇殘,面對賓士的馬群,衝到裡邊逗上一逗,玩上一玩。兩聲兒馬的嘯叫之後,傳出一聲慘嚎。杜子非嚇得小便失禁,一股尿順腿流入鞋裡。尹一江膽大,衝過去察看,一隻狼被踏得稀爛。他彎腰抓起,搭在馬後。
人、狼、羊、牛、馬、駝就那麼像玩耍一般,緊緊張張,轟轟烈烈,捨生忘死地東奔西跑。眼見得殘月西沉,塔斯河南邊的火早已熄滅了,東方漸漸發白。幾萬只大小牲畜越過了鬆土帶,還在繼續向東奔跑;後邊落伍的牲畜,匆匆忙忙地追趕著跨越鬆土帶,彷彿它們知道,這次是回國的遷徙。
杜子非現在放心了,他不知道這夜是怎麼過來的,不知道和狼打多少個照面,兩條褲腿一直溼到鞋裡邊,心中卻無限喜悅。南邊的火熄了,那一帶的牲畜肯定到了中國境內。這一夜收回的大小畜,他們這邊沒有三、四萬也有兩、三萬。那是他這一組的成績,主要功勞應屬於狼。他問蘇漢文,這兒的狼好像經過馴練一樣。尹一江說是柳成蔭隊上養的。他問有沒有蘇修的牲畜呢?蘇漢文說肯定有,可是他們丟在蘇修那邊的更多。
牲畜向東邊走的速度慢了下來,不再有東奔西突的景象。狼,歸巢去了。天算是亮了。
再說胡鬥難組那三個小夥子:胡鬥難諢號糊塗蛋,諢號與他的實際表現相反。宋小三沒有諢號,小三的含義豐富多彩,癟三之嫌最重,點頭哈腰之嫌亦有,總之,讓人不尊重成份多。乜渫源的諢號叫斜眼,河南洛陽人,眼並不斜。那諢號的榮獲不是諧音,是他的做事風格:膽大鬼大,有時陰損缺德。他們三人辦起事來各自發揮自己的特長,為著一個宗旨:把中國的牲畜趕到中國境內。
三人繞過河灣,聽到隱約的拖拉機轟鳴聲,小心地進入平坦地帶,望見四臺拖拉機的燈光,分成兩段,在克孜勒黑牙克路上由東北向西南移動。車燈在明亮的月光下有些昏黃,那是草原的夜嵐中濃重的水氣夾著拖拉機揚起的塵土所造成。小小的西風,把塵土和水氣吹向東南。宋小三說金連長推測得不錯,蘇修要加緊犁鬆土帶。胡鬥難問他倆有什麼高招把牲畜盡多地趕進中國境內?
宋小三說除了犁鬆土帶計程車兵外,沒有軍隊,也沒有農莊裡的莊員,今晚把大小牲畜往靠鬆土帶的山窪裡趕,天亮時過不了鬆土帶明天晚上再來。
乜渫源冷笑一聲,說他又不是牲口的爹。
胡鬥難說,不知杜副連長他們幹得怎麼樣?如果打草驚蛇,明天沒有機會。蘇修不全是傻子,像那次,繳械了兩臺拖拉機,後來加倍幹活。他問斜眼好像有主意了?
“當然,斜眼的主意經常高人幾招。”小三的話中帶著諷刺。
乜渫源說有倒是有,不知道敢用不敢用。宋小三說他有原子彈讓他放他也敢放,怕的是放了以後牲畜都死了。乜渫源說原子彈沒有,火柴有,你可敢放火?宋小三一愣。胡鬥難沉默一會兒說:“是個辦法。當年諸葛亮借東風,咱們借西風。”
宋小三說:“真他媽的浪漫,參加國際縱火,外交部追查起來,咱仨都要被槍斃。”
胡鬥難讓斜眼講一講他的打算。
乜渫源說:“他宋小三除了吹牛屄啥本事沒有,他說他膽子大,實際像耗子膽,金連長一把把他抓到頭頂舉起來,他的尿順褲腿向下流。”
胡鬥難為宋小三鳴不平,說斜眼說得不真實,小三沒有尿褲子。乜渫源問沒有尿褲腿怎麼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