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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小彌的電話吵醒了。
王小彌有些急切地彙報：“昨天晚上我去預定花圈時，在同一家冥品店裡，碰到了市民政局辦公室的秘書呂卯卯，他正在以市委、市政府的名義預定花圈。我問他怎麼回事。呂卯卯說因為殯儀館歸民政局管理，他們局長接到市領導電話，讓殯儀館給準備幾個花圈，以防萬一明天省裡有領導來悼念馬副市長。殯儀館說花圈早就被人預定了，所以他只好跑到外面來預定。”
唐繪青聽了彙報，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聲，狗日的楊白兮，明地裡說不準以組織名義參加，自己卻偷偷準備了一手。但轉念一想，估計楊白兮在常委擴大會上也沒有考慮到省裡會有人參加追悼會。一般來說，省裡單位給一個跳樓自殺的副市長送花圈的可能性為零。估計他也是剛剛聽到省裡傳來的什麼訊息，所以才臨時準備的。
王小彌還彙報說；他剛才打了市委覃秘書的電話，安排幾個秘書週末聚會的事宜，覃秘書說他正在市委辦公室拿稿子。王小彌很奇怪一大早覃秘書怎麼就跑到市委辦公室去了。原來，市委辦公室的同志昨晚加班，趕寫了一個追悼會主持詞，這個主持詞是以楊白兮名義起草的。據市委辦公室寫材料的人透露，他們聽說李大國今天會親自來東洛參加馬之棟的追悼會。唐繪青反問道，不是說大國同志早就答覆市裡不來參加追悼會嗎。王小彌說，之前大國同志是確定不來的，但是他們昨晚上又聽說他會來東洛，所以得做兩手準備。
10。告別儀式（6）
唐繪青本來想給李大國打個電話，直接問一下情況，又覺得這個時候不合適。反正謎底要不了幾個小時就揭曉了，也不必過於心急，自己到時隨機應變就可以。
馬之棟的追悼會定於上午十點舉行。
唐繪青一上班，李又秋就跑到他辦公室報告情況。他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得到市裡四大家是否要做好以單位名義去殯儀館的訊息。李又秋打電話問了市委辦公室，得到的答覆是，目前他們還沒有接到省裡來人的通知。李又秋認為，這個時候省裡還沒有通知，應該不會有人來東洛了。唐繪青說，你也別急著下結論，要做好省裡來人的準備，免得到時很狼狽。
說話間，辦公室電話響了，是蘇水縣人大主任楊護祿打來的，還是詢問唐繪青他們要不要參加馬之棟的追悼會。唐繪青被楊護祿弄得有些煩了，說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就算省裡來人，縣人大也沒必要參加。
唐繪青順便問了一下畢夫漸的事情是否落實好了。楊護祿沉默片刻，口氣有些詭異地說，這個事情我下次再專門給領導彙報。唐繪青有些生氣，問楊護祿是不是在敷衍他？楊護祿聽了有些緊張，說絕對不敢，然後壓低嗓子說現在這裡不方便，等馬市長的追悼會結束後再去看望唐繪青，當面彙報。唐繪青覺得這個楊護祿有些故弄玄虛。
從市區到殯儀館，大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也就是說，如果要趕上馬之棟的追悼會，必須提前三十多分鐘出發，否則就會錯過時間。
九點鐘的時候，王小彌跑到唐繪青的辦公室，提醒主任可以出發了，否則會來不及。唐繪青最擔心的是李大國的出現。如果李大國來東洛市了，他這個人大主任肯定要去陪一陪的。與其等待市委的召喚，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要是見了李大國，也可以當面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如果李大國在殯儀館沒有看到自己出現，肯定會怪罪自己的。
唐繪青問了一下市委、市府、政協以及市直部門有沒有什麼動靜。王小彌說，他剛才打聽了一下，很多市直機關的領導已經開始出發了，在殯儀館附近轉悠，如果得到市裡四大家參加追悼會的訊息，他們就可以立即跟隨進入殯儀館。當然，也有些單位沒有動靜，這些單位的領導大多是些快退休的老同志，在政治上已無要求進步的積極性。王小彌說這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