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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說自己現在在市委接待處的賓館，說縣裡的主要領導都來了。唐繪青說你們真是扯淡，萬一縣裡發生什麼事情怎麼辦？謝諸隆回答說，其實他們也不想都來，因為縣裡離市裡較遠，要是明天市裡和其他兄弟縣的領導都去參加了追悼會，他們從縣裡出發就來不及了，所以只好提前趕到市裡住一宿。大家都跑來，是因為省裡還有個李大國在看著。李大國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在職時培養提拔了不少現任領導，威望還在，尤其是縣裡的領導不想得罪他。再說，馬之棟在基層的口碑不錯，大家都很尊重他。
此時，唐繪青最關心的還是市委書記楊白兮明天的動向，他問謝諸隆，他們縣委書記是否知道楊白兮的動向，謝諸隆回答說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就不會提前跑到市裡住著。唐繪青在心裡罵了一聲楊白兮，這個傢伙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謝諸隆說自己其實還是希望去送馬之棟最後一程的，馬之棟是他的直接分管領導，他覺得馬之棟人很好，大家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有的人死了，比活著的時候還要風光；有的人活著，比死了還要難受；一名領導幹部的追悼會，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官場浮世繪。
唐繪青覺得馬之棟真是夠能耐的，活著的時候，大家只怕從來沒有如此重視過他。死了之後，反倒受到了各級頭頭腦腦的重視。
和謝諸隆結束通話後，唐繪青心裡越來越亂，似乎理不出個思路來。
他乾脆懶得去想了，給秘書長李又秋打電話佈置了一下明天的行動，讓他盯著點，隨時注意其他市領導的動向，一旦有訊息就馬上向他報告。掛了電話，唐繪青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打電話吩咐了秘書王小彌一番。
10。告別儀式（5）
王小彌接了電話，給唐繪青報告了一個情況，說今天晚上東洛市幾家賣祭品的店生意火暴得很，很多縣裡來的人跑到店裡去買花圈，但買了後，花圈並不帶走，只是在上面寫了輓聯、單位和名字。據說大部分店的花圈都脫銷了。
唐繪青聽了，緊張地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說冥品店明天買不到花圈啦？”
王小彌知道唐繪青的心思，告訴他自己已在一家店裡預定了一架花圈，如果明天唐繪青要是參加追悼會的話，他就去取出來。唐繪青一聽，鬆了一口氣，心裡不禁對王小彌刮目相看，覺得這小子會辦事，跟著自己總算沒有白混。
一番折騰之後，唐繪青才上床睡覺，可沒想到躺下不到半小時，書房的電話突然又響了。
此時夜深人靜，那聲音尤其刺耳，唐繪青不由得一驚，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坐起，慌亂披衣下床去接電話。唐繪青在心裡嘀咕，這麼晚了，只怕十有八九有個準確的訊息了。他拿起話筒，打電話的卻是蘇水縣人大主任楊護祿。楊護祿問唐繪青明天參加追悼會的事情有沒有個準信。唐繪青有些不悅，回答說明天再見機行事吧。
原來楊護祿也為此睡不著。唐繪青說他一個縣人大主任沒必要為此事如臨大敵。楊護祿說，他剛聽說省裡明天會有人來參加馬之棟的追悼會。
唐繪青聽了楊護祿的訊息，頓時沒了睡意，覺得這是個很有價值的資訊。唐繪青睡不著了，乾脆倚在床背上思考。他在想省裡明天真的會來人嗎？如果來人，又會是什麼人呢？如果省裡有的單位以集體名義前來參加追悼會，那東洛市四大家有沒有準備呢？至少他們市人大沒有搞應急預案，也沒有考慮以單位名義送花圈。
想到這裡，唐繪青不禁覺得慶幸起來，幸好楊護祿給他提供了一個資訊。唐繪青一骨碌摸起床，給正在睡夢中的王小彌打了電話，讓他趕緊去冥品店以市人大的名義預定一個大花圈，他擔心明天要是發生意外就來不及了。
折騰了大半夜，唐繪青總算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