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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沒有白費,當醫生做出判斷,那掉下來的肉片就是胎兒,海翡翠終於鬆了一口氣。
醫生把胎兒沖洗乾淨,放進了一隻灌滿福爾馬林的小藥瓶裡,給海翡翠帶回去做紀念。海翡翠對著陽光看,隨著藥液晃動,胎兒上下沉浮——它在她肚子裡待四十天,就被取消了暫住證。一塊肉屑而已,安能辨它是雌雄?海翡翠謝了醫生出來,徑直推開廁所殘損的木頭門,把玻璃瓶扔進了手紙簍。愛情的結晶?橢圓形的胎兒,像一個不規則的潦草句號。
好了,結束了,那個胎兒是最後的象徵物,海翡翠和胡業的一切,都在簡陋中宣告落幕。
第五章
“漂一代”海翡翠(2)
海翡翠壓根兒沒想到,這就是她要的京城生活。她為這個理想努力多年,原來不過爾爾。少女時代的白馬王子,怎麼會變成胡業呢?他倒是有王子般無所事事的派頭,只不過白馬換了黑不溜秋的一輛腳踏車,掉閘掉鏈的。有時候胡業捎點兒菜回家,芹菜豎著別在後座上,把躬著身子騎車的胡業弄得跟只綠孔雀似的。海翡翠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電影《孔雀王子》,唐國強鑲珠佩玉……哎,別人的童話,成了自己的笑話。
和胡業不是沒有過過美好時光。到北京快一年,海翡翠換到第六家公司,遇到人事部的胡業。小夥子個兒不高,音質爽朗,給海翡翠一種磊落和踏實的感覺。這是一傢俬人印刷企業,海翡翠對業務不熟,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點兒什麼,要不是辭了舊工又房租吃緊,她是不會到這兒應聘的。海翡翠還記得第一次見胡業,他穿了件深藍襯衫,襯得面板在男人裡算是少見的好,有種富貴人的氣象。海翡翠莫名地心動了一下。
海翡翠後來得知,正是有了胡業的關照,她才應試成功,人事部的其他幾個人是反對她的。胡業人緣良好,雖然並未混上一官半職,但平時與事無爭、樂於助人,他說話,一般人願意給個面子。海翡翠銘感於心,後來發了工資,專門請胡業吃了一頓不貴但可口的晚飯。
海翡翠在胡業的建議下喝了點啤酒,碰了幾次杯子,聊了一些比同事更親近的話。飯館清潔雅緻,窄口玻璃瓶裡斜插幾枝野雛菊,窗簾用了暖金色的薄紗……瀰漫著一種不動聲色的家庭氣息。寂寞的兩個異鄉人很容易靠攏,晚飯吃完,胡業堅持把海翡翠送回家。散著步就回去了,一走就是五公里。
胡業是獨子,海翡翠覺得他離開天津的父母隻身闖蕩北京,必是和自己一樣心懷理想的人。她深信“二人同心,其利斷金”。三個月以後,海翡翠退了自己的房子,搬去和胡業同住,一來節省房租開銷,二來可以時間充裕地商議事兒,好好打算一下將來。
那段日子,兩個人對彼此的身體都是迷戀的,根本無暇挑剔Zuo愛的環境——除了木頭床腿吱吱嘎嘎的聲響。樓板薄,鄰居隔牆有耳,那種節奏太令人敏感了。海翡翠害羞地用長髮矇住臉,而胡業躡手躡腳下床,乾脆把被子鋪到地上。繼續,汗液洶湧地滴流,顛狂裡的兩個人都是齒尖緊咬下唇不出聲的,最後的呻吟胡業總是把嘴抵住海翡翠的右肩完成的。有時天冷,鋪在地上的是薄褥,被子蓋在身上還嫌冷,這兒的暖氣總是燒得若有若無——但功課照做,不是胡業就是海翡翠,總有一個,膝蓋或是什麼部位,被硬硬的地面硌得紅了。因為Zuo愛頻繁,時常裸露,兩個人輪著感冒,再透過唾液和體液傳染給另一個人——幸好那時海翡翠早已離開印刷公司,不然,兩個人一起咳嗽,辦公室裡嘴碎的柳姐每天可有的說了。
陷溺於情慾的兩人狂熱,不問世事風雨,只關心安全期和月經期。肉體興奮之中,胡業有時來不及把準備工作做充分,就已經深入地開展起來。海翡翠擔驚受怕了好幾次,好在是一場虛驚,來了例假像過節。經過幾天的短暫修整,四條腿又交纏在一起,交換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