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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9年元旦收假後,圍堰之中,研究工作有序展開。
圍堰防滲,河床乾爽,考古隊員們倍感安全,各自都忙著手頭的工作。
為了給實驗室考古提供最佳的現場環境,考古隊暫時沒有打撈沉船。因此,被命名為“長江口四號”的這艘蒼山船,仍然保持倒扣原狀,呈一定的坡度。
當然,為了沉船的安全,他們已經對船體進行了處理,不會因暴露在空氣外,而遭到氧化腐蝕。
一連數日,張馳、耿嶽都站在沉船跟前做資料掃測工作,下一步,他們要對沉船進行模擬還原,做出復原模型。
另一頭,郭超仁的聽力已經完全恢復,他和檢測科主任衛康,正對著一件火銃和幾顆鉛彈做研究。
這隻火銃,是在打撈出水文物時,就提取出來的,鉛彈則是最近才挖出來的。
在挖鉛彈之前,郭超仁便預測到了這個情況。在對船體細加觀察後,郭超仁得出兩個認識:
一是,船體中發現了幾面“錢”字旗,這可能是弄清船主的一條線索;
二是,船體上有不少彈孔,這說明作為戰船的蒼山船,被敵方的熱兵器擊中過,那麼在江底中必有不少鉛彈。
要挖鉛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是因為體積不大;再者,江底有很多卵石,鉛彈和它們混在一起,辨認難度很大。
這可不是分開黃豆、黑豆那麼簡單。
不過,這可難不倒王逸少,他當即教授了經驗:卵石輕,鉛彈重,它們的顏色也不同,鉛彈有金屬質感,並且偏白。
道理都懂,但在篩查鉛彈時,還是遇到了一些困難。因為,卵石數量太多了,一抓一大把,還裹著泥沙。有了泥沙的“加持”,鉛彈和卵石的重量差,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為了節省時間,除了目測、手掂,考古隊員們,也抓起大把泥沙卵石鉛彈,放入水中清洗,再來做甄別。
就這麼挖呀挖,篩呀篩,三天後,考古隊員終於排查完所有的區域,一共篩出來298枚鉛彈。
那麼,這些鉛彈,是敵方射過來的,還是船主這邊尚未使用的呢?
要想弄清這個問題,理論上是不難的。只需要把出水的火銃拿來對比,也許就能獲得答案了。
郭超仁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事。
手頭的火銃,是銅製的,上刻“至正十年”字樣,這一點能說明沉船的上限。
郭超仁細細觀察銅火銃的形制,拿來和“大德二年”銅火銃的樣式進行對比。
“大德二年”火銃藏於博物館中,它長達533毫米,口徑為105毫米,銃口、銃膛、藥室、尾銎皆以銅鑄。
郭超仁拿著“大德二年”銅火銃的細節圖,與手裡的“至正十年”銅火銃進仔細比對。
目前可以做出初步判斷:至少,從外觀上來看,除了銘文之外沒有區別,他便在工作手冊上寫下這一點。
要知道,“大德二年”銅火銃,出土於內蒙古錫林郭勒盟正藍旗元上都遺址,是目前世界範圍內出土的火器中,最早的金屬管狀火器。
這說明,“大德二年”銅火銃的形制,至少保留到了元末。
衛康做完成分檢測後,對郭超仁說:“純銅的,延展性很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對武器裝備材質的認識。
從漢代以來,在整個冷兵器時代,武器裝備都以鐵為主。直到近古時期管狀火器出現,銅才成為最優選擇。
不過,這種優勢也沒有持續太久。到了明中期以後,因為戰爭形式的變化,銅礦的稀缺,所以那時的火炮兼用銅鐵鑄,且鐵製火器數量大幅上升。
郭超仁想了想:“其實,生鐵量多又廉價,倒在其次。我記得,鐵的莫氏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