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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陳希亮,字公弼;下級,蘇軾,那時還不曾號“東坡”。
不過,因為蘇軾之前是由“賢良方正極言能諫科”中舉的,且成績優異,因此,蘇軾得了一個雅號,叫“蘇賢良”。
這是鳳翔府的幕僚們取的。在他們眼中,蘇軾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之高位——鳳翔府籤判相當於市秘書長,實在是太令人羨慕了。
但其實,蘇軾對這份工作不怎麼滿意。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上司陳公弼不苟言笑,嚴若冰霜,且時常挑蘇軾的刺。
初入官場,蘇軾細加琢磨,以為陳公弼是在嫉妒他,忌憚他。因為,同事們喚蘇軾“蘇賢良”的話,被陳公弼聽到了。
不僅聽到了,還大聲呵斥,說蘇軾不過小小籤判,竟敢妄稱賢良。
蘇軾解釋了雅名由來,但仍被批評了一頓,心裡很不服氣。說起來,同為眉山人,陳公弼和蘇軾是老鄉,蘇軾怎麼也想不到,老老鄉竟然會針對小老鄉。
這之後,蘇軾覺得陳公弼特別愛打壓他。但凡他起草的公文,總是被陳公弼改來改去,就連他做了調研認真寫的報告,也被對方壓起來不予回覆。
蘇軾鬱悶極了,某一次他故意缺席會議,來表達不滿。陳公弼十分生氣,當眾宣佈對於這種目無組織紀律的人,要罰黃銅八斤以儆效尤。
蘇軾憋屈極了,便修書給歐陽修、韓琦訴苦。信函雖已寄出,但蘇軾心裡有些打鼓,平心而論,除了折騰自己這事兒,陳公弼是個極為稱職的父母官。要是給他招來大麻煩,卻也不該。
幾日後,陳公弼主持修建的凌虛臺就要竣工了,他好聲好氣地請蘇軾寫一篇《凌虛臺記》。
蘇軾一看,“借題發揮”的機會來了,便寫了一篇帶刺的文章。諸如“物之廢併成毀,不可得而知也”“夫臺猶不足恃以長久,而況於人事之得喪,忽往而忽來者歟”這樣的文句,比比皆是。
蘇軾相信,任何一個人看到這種不吉利的文字,要麼生氣爆改,要麼棄之不用。
卻沒想,陳公弼竟然笑納了,還一字不改地完全照刻。蘇軾突然覺得,自己的拳頭砸到了棉花上。
事後,陳公弼對蘇軾說,他在文中借古諷今、為民請命,當得起“蘇賢良”之名。
陳公弼又說,蘇軾年少名高,難免恃才傲物。他曾得宰相韓琦的囑託,要磨礪他的性格。
對於陳公弼的良苦用心,蘇軾終能體會。他才剛踏上仕途,就心安理得地接受那樣的雅號(不排除有人有“捧殺”的意圖),未免狂妄了些。若不得到一些警示、教訓,日後必會吃大虧。
蘇軾對陳公弼感激莫名,多年後,陳公弼已經過時,蘇軾擔心這位“人生導師”的事蹟無法流傳,還寫了《陳公弼傳》,其中對自己年少輕狂之事不無悔意:軾官於鳳翔,實從公二年。方是時,年少氣盛,愚不更事,屢與公爭議,至形於言色,已而悔之。
仔細研讀完這些資料,郭超仁有一些感悟。
這一次,他學精了,不只翻查了正史,還查閱了其他史料。本來,這也是考古人士的強項,只不過郭超仁自己更重視實踐。
接下來,郭超仁又埋首書卷,查起顧華玉的資料。
他叫顧璘,表字華玉。和張居正的交集,發生在嘉靖十六年(1537年)。
那一年,天資聰穎,從小就被視為神童的張居正,參加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鄉試。
本以為,以他的穎悟,舉人加身如探囊取物,沒曾想,他居然落榜了。
這裡面,的確有“內幕”,內幕就是,時為湖廣巡撫的顧華玉,不讓張居正上榜。
說不鬱悶是假的。但張居正也沒辦法,只能再做考試的準備。
三年後,張居正終於順利透過鄉試,成為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