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逭,死了也不能放過,推倒墓碑,剖棺戮屍,一一加以懲處。
沈德潛(1673…1769),江蘇長洲人。字確士,號歸愚,乾隆進士。任編修,內閣學士,禮部尚書。他早有文名,但入仕較晚,直到乾隆七年,他六十七歲時,才發達起來。乾隆早就聽說這位老秀才了,有一次下江南,還特地打探,給以殊榮。這真是老驥伏櫪,晚年生輝,這恐怕是很令一些懷才不遇的作家,心嚮往之的事情。
“高宗蒞視孰為德潛者,稱為江南老名士,授編修。出御製詩令賡和,稱旨”從此成為乾隆的御用文人,恩遇有加。“八年即擢中允,五遷內閣學士。乞假還葬,命不必開缺。德潛入辭,賦詩餞之。十二年命在上書房行走。是歲,上諭眾臣:‘沈德潛誠實謹厚,且憐其晚遇,是以稠疊加恩,以勵老成積學之士。’”(《清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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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二三事(4)
在中國歷史上,有些皇帝,或相當於皇帝這樣的最高執政,凡自命風流儒雅者,總是有一些文人隨侍左右。連《紅樓夢》裡的榮國府,還有幾個清客給賈政做幫襯呢,其中有一位叫做詹光的清客,曹雪芹起的這個名字,有點兒損,詹光者,沾光也。所以,御用文人,從皇帝那裡得到物質上的光,同樣,皇帝也從這些文人的代筆,作槍手,提示文辭,得到精神上的光。
連賈政都有清客侍奉,何況一國之君,有的是粗通文墨的半瓶子醋,有的是狗屁不通的酒囊飯袋,既然貴為天子,沒有學問,沒有文才,怎麼行呢?駕幸好山好景,不題兩句歪詩,勒石留存下來;逢年過節,不寫兩筆孬字,作墨寶賜給臣下,哪還叫什麼九五之尊呢?連慈禧太后,還從雲南找來一位姓繆的貴婦,教她書法,替她寫字呢!
做御用文人除了隨班唱和,歌功頌德,吾皇萬歲萬萬歲外,一個必須嚴格自律的準則,就是隻能有皇上的看法,萬不可以有自己的觀念。政見不可有異,要跟上形勢,在文學觀點上,也必須和皇上保持高度一致的。
沈德潛一是由於聖眷恩渥,一是由於文望崇高,在官場,一言九鼎;在文壇,領袖群倫。於是,不免有點忘乎所以,結果,因此栽了個不大不小的跟頭。他主編了一部《國朝詩別裁集》,乾隆一看,火冒三丈,因為在這部書裡,沈德潛不但選了錢謙益的詩,還選了錢名世的詩,乾隆大光其火:“這兩錢,一為明朝降臣,一為‘名教罪人’,將錢謙益的詩,置於詩集首位,荒唐,將錢名世的詩入選,荒謬。那是皇考雍正在年羹堯一案定性的呀!”
碰了這一鼻子灰的沈德潛,惶恐萬分。自以為這麼多年為第一御用文人,覺得自己有一點自由度,可以放開一點手腳,誰知這位早過了不逾不惑年紀的老先生,卻是感覺錯位的老胡塗。
不過還算走運,乾隆高抬貴手,放了他一馬。
但沒有想到,他死了以後不久,“四十二年,東臺縣民訐舉人徐逑夔《一柱樓集》有悖逆語,上覽集前有德潛所為傳,稱其品行文章,皆可為法,上不懌,下大學士九卿議,奪德潛贈官,罷祠削諡,僕其墓碑。”(《清史稿》)
其實御用文人,是個美差,工作不多,任務不重,好吃喝,好待遇,皇上要高興了,隨手一賞,不是錢財,就是官位,你只要起個陪襯點綴作用,歌舞昇平作用,拾遺補闕作用,清談隨侍作用,也就足夠足夠了。然後,賞一個官噹噹,領一份幹餉,放一任學差,到外省去撈一票,就算皇恩浩蕩了。
太史公司馬遷早看透了,御用文人,皇帝的玩物,飯桌上一碟開胃小菜而已,想吃,挾一筷子,不想吃,推到一邊去,不高興,扔進泔水桶當垃圾處理,不怎麼當回事的。他在《報任安書》裡這樣評述自己:“僕之先,非有剖符丹書之功,文史星曆,近乎卜祝之閒,固主上所戲弄、倡